累了一天了,眼看就要天黑,伍云召叫过凌敬商量道:“先生,过了此山便是一个平原谷地,弟兄们都乏了加上天色将黑,不如就在此地宿营,明日在早些赶路。”
“将军,这个季节雨水多,若要在此扎营休息,可让大家在高处扎营。若是夜晚天降大雨,必引发山洪,地处扎营必被山洪冲走。”凌敬提醒这伍云召。伍云召听了连连点头,于是吩咐身后亲随中军小校去传令扎营。
众将士听到就地扎营的口令后都欢喜不已。各自先将马牵到涧水处,人马不分各自先狂饮一通清凉的山涧水。更有甚者在那涧水宽阔处脱光了衣衫跳入河中洗浴打闹。一时间,数里长的涧水中全是光溜溜的将士,这里全不分军职高低,都在尽情欢笑着,一洗一路风尘和疲惫。直到太阳下山后,将士们才纷纷出水迁往涧水两侧高地搭设帐篷,生火做饭。抬眼望去,山涧两侧沿途都是星星点点的篝火闪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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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云召没有像将士们那样去水中洗浴,而是由亲随护兵打来涧水就在坡上擦洗了一番,随后来到自己帐中与等候在此的凌敬商议。
“将军,明日进入平原谷地行军,速度必须要加快些,争取用两日时间通过这片谷地抵达阴山南坡。再派出500精锐趁夜上山查看乌拉山口那处要隘情况,若是本官没记错的话,原本隘口是有我大隋官军小队驻守的,也搭有烽火台。只是,去冬严寒之后,不知这里还有无官兵守候,多半是弃了的。当然,也有可能已被突厥兵先占了。”凌敬摊开地图已经看了好一会儿了,见伍云召休整好进入大帐便对他说道。
“先生所言极是,此乌拉山隘口极为重要,明日可先派出伺候探马先行前去查看。若是,被突厥兵把守住了,也好早些变换道路绕过。”伍云召指着地图,比划着手势说道。
“将军差矣!从我这里去往大漠草原突厥人之地仅此一条路。若是被突厥大军占了,我等就只能原路回返,主公此计便坏了。”凌敬也是拿不准阴山乌拉山口是否有兵驻守。百年来这里从来不是突厥骑兵进出中原的地方,以至于山北小路都荒废了,难寻踪迹。以前只有小股守兵凭险据守,但久不见有战事,估计乌拉山口应该荒弃了。
“先生不用担心,不管那里有无突厥人,我等既已到此便无返回之理,破关之事便不由先生操心了,云召只有分寸。”伍云召现在才知道只有乌拉山口这一条进入北方大漠的通路,心里也暗下决心,不管如何也要通过这乌拉山口。
“好,将军既如此说,你我就拼上一回。今日已晚,将军也早些休息下官告辞。”说完,凌敬便出了伍云召大帐,带着4、5个随从去军营中巡查去了。
山中的夜晚倒也清净,幸运的是晚间并未下雨。将士们都休息的很好,一大早便都整顿好马匹行囊,匆匆用过单兵干粮后准备下山了。
这时距离出发地河间到此处已过了近十日,行程也达到了1000余里,还大多是山路。后军1万5千人和数万马匹距离前军差了有两日的路程。
五原城。
就在伍云召走出太行山北麓时,五原城中的气氛已是非常紧张了,这里每日都有数万百姓通过五原地区南下渡河往京城方向逃难。后方的黄河渡口也是更加繁忙,随着突厥大军的逐渐逼近,渡口也越发变得混乱。
“估计今后两天这里的难民就会少了,刘方。”渡口北岸一高处,长孙晟正带着手下三员副将在这里查看南渡难民情况。因为难民人数众多,长孙晟已经从南岸调集了百多艘渡船用于运送难民过河。今天这里的难民虽然显得更加混乱无章,但与往日比难民人数已经明显少了很多了。
“大帅,刘方在。”身后的副将刘方见叫,便上前答道。
“刘方,今日你便守在这里,两日之后不管北岸还有没有难民,这里的渡船也要全部遣去南岸,不留一艘在这北岸码头。”长孙晟厉声命令道,显然这是破釜沉舟之计,不给自己留后退之路。
“大帅放心,末将就是将船沉了也不留一艘给突厥蛮子。”刘方跟随长孙晟时间很久,是长孙晟从小兵一手提拔起来的大将,早知道自己主官的心思。同时,自己也坚定了跟随主将誓死抵抗外敌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