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诸位静一静,方才是巴中梵志兄为我等带来的最新力作,虽不合仄压韵,与我等所吟绝句不同,但也算得是一股清流,独树一帜了,足可一助酒兴,何不就此同饮一杯?啊~呵呵~”
“文忠兄说的不错,你我皆是为今春科考而赴京的外乡学子,今相约到此聚会,可说是以文会友,亦为庆祝新年将至,若有新作不论优劣,皆可当场吟出,以飨美酒。来,诸位举杯~”
“好~”屋中众人举杯一阵附和叫好之声,随即纷纷将杯中酒饮下,接着又是一阵嘈杂之声。
“哼!若是中原学子都是此等不入流的诗才,全靠下作的办法博得文士名声,此番科考不若将金科状元拱手相让与高某,啊~呵呵~”突然,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在屋中响起,众人扭头一看,原来是来自辽东的学子高建武。
“好狂的口气,也不怕笑掉你东北老妹的大牙?我中原人杰地灵,藏龙卧虎,人才辈出,何时轮到你区区辽东狂士逞强!”
“士康兄,休要动怒!何必同建武一般见识。”
“公义兄莫劝,就算梵志兄的诗作登不了大雅之堂,也轮不到偏避小子说三道四,哼!”
“各位仁兄,我王梵志虽不敢说金榜题名,但也非浪得虚名。我蜀中学子也是有骨气的。今日话不投机,在下先行一步~”说罢,被言语挑逗的盛怒的王梵志起身便要往外走。
就在这时,屋门突然被推开,从外间走进两个仪表不俗,风流倜傥的俊俏公子。
“呵呵!怎么?小弟一到王兄便要走了么?”走在前面的青年公子进的屋来,便拱手对起身正欲离席而去的王梵志一礼道。
“哦?原来是杨二兄弟。”王梵志抬眼一看,原来认得,赶忙回礼着。这不就是自己在来京路上,在佛坪镇遇到的那位京城富商杨二公子吗?
“杨二兄弟快到王某这边来坐,呵呵!”王梵志也不走了,赶忙招呼着杨二到自己这边来与自己同桌喝酒。
杨二也不客气,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从容的走到王梵志这桌坐了。萧玚随后也在邻桌空位上落座,自有在屋中陪侍的女子为他二人摆上了杯盏。
“梵志兄,这位公子是?”一旁年纪稍大的学子拱手问道。
“呵呵!韦兄,这位是梵志的旧友,也是这京城富~名士杨二兄弟。兄弟,我来为你引荐,这位便是京兆杜陵名士韦世康,旁边这位是陇西狄道辛公义,那位是范阳遒县祖君彦,旁边那位是辽东~哼!不提也罢。”王梵志刚介绍到辽东高建武时,一时怒起竟然住了口,连同其他几位学子一道都不进行引荐了,弄的场面一阵尴尬。
“呵呵!无妨。几杯酒后,我等便都认得了。韦兄请了~”杨二毫不介意的为王梵志打着圆场,同时,对韦世康拱手一礼。
“萧同文,今日是我等各地名士学子聚会,怎将京城富家纨绔带来?”高建武感受到了屋中众人对他的敌意,特别不瞒王梵志心胸狭窄竟然不向新到之人介绍自己,让自己在众人面前脸面尽失,不由心中火起,又不好发作,只得责问一同进来的萧玚。他与萧玚也是在京城各种学子聚会时结识的,仅属一般君子之交的情谊。
“你~你可知他是谁?他是~”
“同文,不必多言。请问兄台是?”杨二忙叫停萧玚,免得他将自己身份说破。
“杨兄弟,请了~吾乃辽东高建武。”见这位身着锦衣仪表不凡的富家公子对自己非常客气,高建武心头之气略略平复下来,自我介绍道。
“原来是高兄,小弟这厢有礼了。”说着,杨二客气的对高建武拱手一礼,高建武也拱手回礼。
杨二接着说道:“高兄不避风雪,从辽东远道而来,可见此番科考之决心,小弟佩服,当多陪高兄饮上几杯,高兄请~”杨二端起酒杯邀着高建武,也算是缓解了屋中的尴尬之气。众人见二人互相敬酒,也都放得开了,各自邀约对饮起来。
趁着众人各自欢笑自饮之际,杨二小声问着王梵志:“王兄,小弟在佛坪出的那一计效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