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非是为化缘,且置办些酒肉,我师徒二人吃了就走。”一边说着,两人一边在桌边坐下将身上的包袱顺手取下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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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要吃肉么?”伙计有些惊诧。
“啰嗦什么?只管将肉上来,再打壶酒过口。”那年轻的僧人颇不耐烦的叫道。
“好!二位稍候,本店早卤熟的羊肉给两位师傅切两斤就是,酒却差了些,是本地羊奶酒。”
“小二莫啰嗦了,直管随便上些便是。”年长的僧人小声说道。
“好嘞!两斤卤羊肉,一壶羊奶酒~”伙计唱了个诺,便往厨房而去。
“掌柜的,今儿可怪了,大冷的天竟然会有出家人出门,还不忌口,只要吃酒肉。听口音还是中原来的和尚。”
“管那么多作甚,他要吃肉喝酒给他就是了。不吃些酒肉怎挡得过这大冷的天气。”
不一会儿,一桌酒肉置办齐备。
这一老一少二僧便敞开了肚子猛吃起来,怎么看也没有一点出家人的样子,特别是那小和尚,面目丑陋,一副凶人样。
“义父,何必走那贪财王爷的路子?不如我父子在蓄发投入突厥军中。待与大隋战起时,我等领军直杀入长安便是,也好过这东躲西藏的。”
“登儿小声些,你我父子本事再高能杀得尽百万隋军么?必须借突厥人的刀才是。多吃些肉,有些日子没吃了。”
“哼!这羊奶酒真如水一般不经喝,活计再上两壶酒来。”
“来了~”一声回应后,只见厨房内那活计拿着两壶酒走了出来,瞄了这二人一眼后,放在桌上后又转回屋中去了。
“胡掌柜,这外间吃肉僧人果然是假的,方才小的似乎听到那小和尚说起了投军一事,但又被老些的和尚说了什么给堵了回去。这两个有些古怪。”
“哦?你可听清了?”
“胡掌柜,那老者颇谨慎,但小的口不择言,小人听得真真的。”
“敢是中原犯案在逃的囚徒,伴作僧人样掩人耳目?我在这盯着,你去内屋柜中去翻翻这几年上峰发下来的海捕文书,看看画像中有无此二人?”
“好嘞~小的去去就回。”活计应了一声后,忙撤身从厨房后门跑向后院内宅去了。
“掌柜的,酒钱在桌上了,只多不少,贫僧去矣!”
“好,好~大师傅且自去。”
“嘭~”外间传来房门被关上的声音,胡掌柜出来看时,喝酒吃肉的两个疑似僧人已经出门走了,几个散碎银子丢在了桌上。
胡掌柜狐疑的收起了这些碎银,收捡着几个空碗酒盏。
“老胡,人走了么?”突然,活计从里间冲出着急的问着。
“刚走一会儿,怎么?”
“嗨!你看这两张画像,不就是这一老一小二僧么?”
胡掌柜一惊,忙放下碗筷,接过店活计递过来的两张画影图形文书来看。
“啊!竟然是这两人,没想到跑来西域躲藏了。快!出去将门户关闭,不接客人了。胡某这就去找上官千户汇报此事,你小心看店。”
原来,这间小酒肆竟然是大随军情处在突厥王城设的一处联络点,开酒肆是幌子,搜集突厥情报是真。这胡姓掌柜更是军情处一个百户,那个跑堂活计也是一个正旗牌官。
王城中心最繁华的一处大型伎寨酒楼,彩灯高挂,人声鼎沸,这里没有冬夏之分,有的只有莺歌燕舞,赌徒酒客,此时正是上客的高峰期。
城中显赫的王公贵戚们全然不顾风雪的天气,仍一如既往的没事就往这处风流乡跑。若是看哪个风尘女子入眼了,往往就是一掷千金,歇住在楼上客房风流一晚再走;若是有好赌之人,便在楼下乱赌一回,直到将身上的钱输的干干净净了才悻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