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西王妃明明可以大肆宣扬她的善心,不计前嫌帮了她,旁人知道了只会称赞她的大度宽容,多好的机会,又有不少人瞧见了,也可以帮她做个证。
可她却没有这么做,甚至连面都没有露,但不管如何,没有遭人围观议论,清澄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松完又陷入茫然之中,她都已经这样了,还在乎人议论吗?
……
临王对淮西的任何动静都十分在意,尤其是淮西王,他设在淮西的探子,要求他们每日都要传消息回来,不可漏掉一点淮西王的动向。
“游湖?他还真是悠闲自在。” 回音书库
临王的话里有着一些真情实感的羡慕,自己在这儿草木皆兵,时刻防范,他淮西王却到处逍遥快活,陪着王妃游湖赏景,还有女人为了他争风吃醋。
“这么说朝廷派去的人当真只是安抚他的?”
“应当就是如此,这么多年了,朝廷对王爷从未有过半点疑心,此次虽然没有除掉淮西王,却也让他安分了许多。”
“此人谋算深得很,不是说有几人落在了他手里?就怕他问出点什么来。”
“王爷实在多虑了,且不说那几人有没有活到被淮西王审问的时候,就算他们真说出点什么,您在此处钻营多年,如何是他一个愣头青能撼动的?短短时间内,他又能查到什么?”
临王的心被这话安抚了下来,确实,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掩人耳目,从不曾露过马脚,便是那宁宴真猜到了什么,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找到线索。
“王爷放心,我已知会了他们暂时不必传信,免得打草惊蛇,待到时机成熟,只需要王爷一声号令……”
终于,等了这么久的时机,终于要成熟了。
临王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也不枉他蛰伏这许多年。
且让淮西那小儿再逍遥几日罢。
此刻,宁宴的书房里也在说同一件事。
牧曙趁着夜色进府,将他查到的事如实禀报。
“果然如朝廷所料,在那几处查到了异常,为了不让消息外泄,我们暗中观察了好几日,然后将一处拿下,没放出去一只苍蝇。”
“那村子进进出出的人看起来好像没有问题,却几乎将地底掏空,藏了约有数百人在其中私造兵器!”
牧曙此刻回想起来头皮都隐隐发麻,一想到这样的地方兴许还有数十个数百个,他眼里透出惊惧,“王爷,此事太过严峻,实在不宜轻举妄动,是不是先上报朝廷……”
宁宴嗤笑出声,“那不如等临王起兵造反,说不定比咱们上报来得还要快,你当临王是个傻的?藏了数百人的村子叫人给端了,你猜他能被瞒多久?他若不是个谨慎机敏的,能瞒着朝廷做到这种地步?你是不是也傻了?”
牧曙这才反应过来,从王爷让他动手开始,就已经是在跟临王抢时间。
“况且皇上已经以密诏将此事交给了我,便是知晓当中要害,你只管放手大胆去做,出了什么事有我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