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快子时了,我看你还没回家,就沿着河边去寻找,在河边的芦苇荡中发现了你,你的后背插着一把刀,后来我把你背回了家,幸亏你伤得不重,我以前学过医术,处理完你的伤口,你就一直昏迷不醒......”
“是谁要杀我?”
戴一膺搀扶着戴云躺在凉亭的摇椅上,小声说:“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是谁救了你一命。”
“是谁?”
“我那个落草为寇的儿子!”戴一膺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绣有“戴”字的手帕,哽咽地不说话。
戴云不再追问下去,心中盘算着未来的事情:“以后怎么办?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去?就做一个老实的农户?”
戴一膺叹气道:“云儿,你父母早的走,你跟着我有十八年了,你要快点儿养好伤,好好准备今年秋天的康国秋闱大考。”
听到“秋闱大考”四个字,戴云的脑袋要炸开了,文言文是他的软肋,历史和地理倒是他的强项,要是去写文言文,说不定就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输局。“叔父,我房间挂着的画像是谁?”
戴一膺低头没说话。“戴天德是谁?是我的亲人吗?”
戴云的追问引起了戴一膺的反感,“云儿,以后叔父会告诉他是谁,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养伤。”
一连串的疑问深深烙在戴云的心中,或许只有时间才可以一一解开。躺在摇椅上的戴云,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着钦州城的那段记忆,也不明白为何会回到康国边境的黄州,又是谁想要杀他?
一缕缕清香沁入戴云的心脾,一抬头,他看到叔父端着一汤瓶和一建盏茶杯走过来,凉亭的木茶几上还有一瓶黄花。“先喝一杯茶,半晌儿我去林中打猎,打一只山鸡回来给你补补身子。”说着话,戴一膺将茶盘放在茶几上,将一杯散发着清香的茶递给戴云。
戴云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刚要说话,只听见门口有一个尖利的声音传来。“老戴头,上个月的地租钱还没交齐呢?你不会忘了吧?”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黄州城“四大恶霸”之一的康泉的管家腾运,一身不搭配的黑色锦衣,圆圆的脑袋上有两个不大不小的绿豆一般的黑痣,活像夜晚出没的小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