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
说着,他还掏出一块绢布,颉利接过细看,“这果然是野狐岭,武怀玉果然狡诈,表面请和,暗里却在调兵遣将,”
绢布上是唐军野狐岭军事部署地图,不仅详细标明野狐岭通往坝下的山隘道路,也注明了唐军部署驻防兵力等。
“想不到啊,武怀玉这么狡诈,反应这般迅速,已经调来这么多兵马到坝上,”
阿史那思摩见状,进一步劝说颉利打消南下计划,不如顺水推舟答应与唐和谈,不要撕破脸皮,唐军既早有防备,再要打就难。
执失思力则问赵德言,“赵公是从哪里得到如此机密?”
“那幽州和谈使团里有奴隶本是粟特胡商,他恨武怀玉此前攻灭于延水三千家粟特胡,并毁他们袄祠,这次遇到机会,便窃取了唐军部署,特秘密献于大汗。”赵德言很得意道,他刚才负责安顿卢承业等唐使,顺便也监督这些人,结果果然就发现个使团奴隶有些问题,叫过来一问,便得此意外之喜。
“赵公安知这不是诈?”执失思力觉得这有些太巧了。
颉利却看着这地图哈哈大笑,“真假一探便知,”
他让执失思力亲自带轻骑南下,到野狐岭一带侦查唐军部署情况,有了详细的地图和部署,一一查验可比要方便多了。
“如果这部署情况属实,那这次我就要摘下武怀玉的脑袋,把他制成酒器,镶上黄金珍藏。”
颉利用兵本事也还是可以的,仅看了这布防图,就发现了唐军的致命问题。
整个野狐岭很大,山隘也多,幽州都督武怀玉虽反应迅速,调来了不少兵马,但现在他把这并不算多的两万左右的兵力,分散部署在几十里的野狐岭各个隘口山头。
这样看起来依险而守。
可却也犯致命错识,颉利既然知晓了唐军部署情况,那么根本用不着分兵攻打各隘口,直接集中兵力,攻打野狐岭最关键的山口,只要打通这条最主要的通道,那唐军守着其它山隘也没用。
“野狐岭、狼窝沟、土边坝、獾儿嘴,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颉利指着那上面详细标明的位置,“此处武怀玉仅部署了三千新置广宁军而已,虽扼守山口之险,但此处山口还算宽阔,我十余万大军,就算下马步射,也能用箭雨把山口的这三千广宁军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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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到唐军其它山隘上的守军来援,我们就已经杀进去了,”
颉利欣喜不已。
攻打坚城重镇,非突厥骑兵擅长,但要说打个小山口,这真不值一提。
在执失思力等劝说下,颉利还算冷静,打算先让执失思力去探查一番,同时让赵德言代表他跟卢承业等继续和谈,
“先拖延麻痹这些唐人,等确认唐军野狐岭布防后,咱们再来个全军突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大汗高明!”
赵德言更是马屁连连,“这次武怀玉犯了个大错,他不该这么自负,居然把幽州兵马都调到北燕州来,甚至拉到坝上的野狐岭,这正好给我们聚而歼之的机会。
等时先破獾儿嘴广宁军,然后再分割野狐岭诸隘守军,各个歼灭。再乘胜入关,那时幽燕无兵防守,正好全都拿下,
甚至没有了兵马的幽州,也不过是块任我们宰割的鱼肉罢了。”
“哈哈哈,说的好!”颉利大笑。
他已经沉浸在自己攻入幽州,在幽州城里过汉人新年,而长安的唐天子李世民得知消息,慌的过不了年的激动中了。
放着幽州、军都关等险关要隘不守,跑到长城外的坝上野狐岭,想阴他,哈哈哈,到时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让他把整个幽燕八州都给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