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李庄的李仆射家,武家堡的武相公家,人家都带头申报缴纳,我们还不好好学习?”
出了衙门,扭头看了眼这刚搬来没多久的县衙,老功曹一声叹息,
换下绛公服,穿着一件普通的褐色布衣,骑着骡子在龙桥街上慢慢逛着,
李大郎不解。
尤其是北岸,那高高矗立的五座圆堡,又大又圆,还有不远处的那几座高大的风车磨坊。
李靖家最为有名,所以李靖家那庄便称为东李庄,西边那个称为西李庄,而老功曹这边称为南李庄。
“我辞去司功佐的差事,退休了。”
“铺子作坊这些,也都记得上报。”
“阿耶,怎么突然回来了?”
能在衙门干了五十年而不倒,老胥吏的圆滑老道可不是一般。
如果让他当家,估计就算真到明年,他可能又会跟许多愚蠢的家伙一样,想着各种手段拖欠,甚至拒缴,
乡中小地主豪强,还真以为自己多有本事?
走的越静悄悄越好。
老功曹没打招呼突然就回来了,倒是让家中很意外。
老李点了点头,“这几天衙门会来人重新登记下户籍人丁田亩等,你一一如实申报,不仅人丁、田亩要如实报,家里有多少奴隶、多少牛马、多少间屋,也要报,
不过钱帛就不必如实报,就报个二三百贯钱,百匹绢布便是,”
送酒请酒,这就是乡下提醒交租的意思。
老功曹离开衙门,既没去李家庄,也没去武家堡,径直回乡下的家,他打算以养病为名,暂时不理会这外面的纷纷扰扰,且静待半年,再看看变化。
“我已经给租户送了新酿的浮子酒,邀他们过几天来喝酒,”
面对着热闹的街市,他甚至有点陌生感。
“眼光放长远,不要天天只盯着眼前一亩三分地,也看看外面,”老头训斥儿子,儿子说的虽然没错,可现在主动交,提前交,虽多交了一些,但好处也很多。
“不用担忧,没出什么事,是我自己要退下来的,”
南李村的功曹家,其实主要就是靠着放高利贷发家的,做胥吏还能谋得免课役之权,又能保障放贷收息,也能结交豪强,保护产业。
老头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