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曾经的秦王府十八学士,本来资历也挺老,但在贞观初很不得意,后来是依附武怀玉,才一路高升。
他的身上,早就打下了武怀玉的标签烙印,是洗不掉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黄门侍郎、检校吏部尚书、礼部尚书再到现在的检校大理寺卿,许敬宗现在很急,
他现在连兼任的东宫庶子都被免去了,只剩下个兼修国史衔,连崇贤馆学士衔都没了。
“喝茶。”
怀玉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他这里摆放了一套明式圈椅,相比起坐榻、胡床、交椅这些,武怀玉挺喜欢明式圈椅的造型圆婉优美、体态丰满劲健,圈椅就犹如书法里的瘦金体。
“莫慌,莫急,”
他笑着对许敬宗道,“其实你今天不该来,如今的形势我自是知晓,越是如此越发需要低调谨慎,这些年一直有人攻击我武怀玉结党,最早是说太子党,后来说武党,”
结党,历来是皇帝最忌讳的事。
尤其是当这个党影响力很大的时候。
武怀玉不敢说他遇刺是皇帝下手,但皇帝确实对他们这个武党在动手,这次不仅是他遭遇贬降,其实很多他的人都被贬降或调任他职。
最明显的还是在东宫官属的调整上,几乎把武怀玉一系的人都给调出去了。
“许公,你觉得我这圈椅如何?”武怀玉突然指着两人坐的椅子问。
“二郎家的这圈椅圈背连着扶手,从高到低一顺而下,座靠时可使人臂膀都倚着圈形的扶手,而且腿脚垂放也自然舒适,我很喜爱。这造型也优美,很有几分大道至简的韵味。”许敬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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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圈椅的背板都是做成曲形的,是根据人体脊椎骨曲线制成的,很符合人体工学。
简洁流畅的线条,上圆下方的造型,木料都是用的金丝楠,这可是皇木,民间百姓可没资格使用,武家也是用皇帝赏赐的造大明宫时剩余的金丝楠打造的一批家具。
“大道至简,大智若愚,上善若水。”
武怀玉提醒许敬宗,眼前这个形势,他们要做的就是如水一样,要顺势而为,绝不能逆势而行。
皇帝要打压一下武党,那就老实受着。
封建帝制时代,你臣子还想公然对抗皇权不成,尤其要对抗的还是李世民这样的雄主。
许敬宗沉默了。
心有不甘,好几次差一步就能进入政事堂,如今却是越行越远了。
“许公今年四十九吧?”
“马上就知天命了,”许敬宗道。
五十岁,其实在官场上来说还很年轻,尤其是在朝廷中枢。
许敬宗这些年跟随武怀玉仕途还是很不错的,哪怕现在迁检校大理寺卿,那也是从三品职。何况,他本品并没降,仍是正三品的金紫光禄大夫。
他还有个高阳县侯的爵位。
而在历史上,许敬宗仕途并不算顺利,到贞观十六年时,他还仅是五品的给事中兼修国史,连个男爵都没有。
吕宋产的火山红茶确实不错,
一壶茶喝完,许敬宗明白武怀玉的想法,也没那么焦虑了,这些年以来,他对武怀玉形成了很强的信心,
诚如武怀玉所说,这次皇帝对武党的打压是不争事实,但皇帝暂时也只是打压,并不是真正的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