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裴淮要将赌场内的宾客们遣散,男人当即大呵一声,“谁都不准走!否则我立马将她的脖子拧断。”
他的言行举止,令在场众人都脊背发寒。
他们虽然嗜赌,但也并非都是什么无恶不作的烂人,面对这样血腥残暴之人,心中不由得产生了惧意。
谁知他杀了沈如韫,会不会大开杀戒,对他们下手?
见他终于肯开口说话了,裴淮连忙答应了下来,他那些高价聘请来保护赌场安全的护院们,站成了一堵人肉墙,将妄图离开赌场的宾客们全都堵在了里面。
一时之间,哄闹吵嚷的声音不绝于耳。
“你还有什么条件?”裴淮大声质问。
男人冷笑一声,没有再理会裴淮,但他手中的力道却小了不少。
沈如韫也总算得以喘息了。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贪婪地想要更多的空气。
“沈家大小姐,沈如韫。”
身后掐着她脖颈的男人,冒着寒气的声音,就这么在她的耳畔突然响起。
沈如韫心中一咯噔,一股寒意直冲脑海,但同时她也很好奇,这人到底是来历。
他怎么认识自己?
“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沈如韫压低了嗓音问道。
“将死之人,无需知道这么多。”
这话无疑是一把悬在头顶,随时都会掉下来的闸刀。
她问男人,“我并未与你结仇,你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特意来取我的命?”
男人冷哼一声,“你的确跟我无仇,但父债子偿。”
父债子偿?
所以他与沈时序有仇?
沈如韫简直欲哭无泪,“你要找他报仇,为何要对我下手,难道你不知道他还有个儿子吗?要偿债怎么也轮不到我啊!”
就算要偿命,也该让沈文耀那个,口口声声嚷着自己是沈家唯一的血脉的蠢货来偿还啊!
这种事情,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也是被沈时序荼毒的受害者之一!
“杀你也是一样的,他也该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男人阴恻恻的声音从沈如韫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