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怎样的人?”
“我刚开始想要的是什么?”
“家族,力量,我干了什么?”
“我现在是在监狱里……?
银霜不敢将视线上移,墙面上光滑的屏幕倒映出此刻银霜的窘境:杂乱的头发、垂下的触角、无神的双眼、逃跑途中被蹭花的眼影、嘴角早已干透了的的蓝色血液、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口……
“好快,一切都太快了,明明,明明差一点就完全成功了啊!”
“就差那么一点,整个银河系都可以认可我和我的家族!”
“不,不,我…我是差点把戴禄卡的母星炸了。”
“为什么都想要我的命?!”
“希利尔!希利尔死了!”
“哥哥,姐姐?家族的名誉?我自己?可恶啊,毁了,一切都毁了!”
银霜双手紧紧抱住自己,手攒住衣服,他即使已经非常努力地压制即将崩溃的情绪,但泪珠还是无法控制地一滴滴落在裤腿上。
恍惚间他眼前出现了许多的身影。加西娅、达科、钟焰、骨聂、杉塔、维西、拉米亚一个个出现在他的眼前,这些人或喜或怒,或循循善诱、或言辞犀利,让他脑中一片嘈杂。他拍了拍自己的头,一个影像的出现让周围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希利尔!”那个慢慢走近,一声不出却让所有人的声音瞬间静止的身影正是希利尔。“你觉得我是做错了吗?”他看着对面雪白的墙壁,呐呐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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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利尔已经走到他的身前,她缓缓蹲下身子,注视着他的眼睛。“银霜,我脱离我的机械数据库来回答你……这世间本就没有绝对的对或是错,你只需要问自己,这过程和结果,是你自己想要的吗?”
“是我想要的吗?我想要什么?”银霜心里一阵刺痛,一股无法抑制的悲伤涌入脑中,他伸手想去触碰身前的希利尔,可双手刚一接触到那个影像,希利尔的身体就化为飞舞的粉尘,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