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宫人已备好热水,由荷露伺候着宁岁巧沐浴。
看着她衣衫褪去后又是红肿又是擦伤的痕迹,荷露只觉触目惊心,眼泪便又不知觉间流了下来。
自已朝自己脸上扇巴掌:“都怨奴婢不好,都怨奴婢是个马虎的,竟一时间没跟好小主,害得小主伤成这般。”
“不怨你。”宁岁巧急忙去抓住荷露的手,“你比我大上几岁,素来都是个稳妥的,如今怎比我还要沉不住气,哭哭啼啼像什么话?”
“小主。”荷露拥进宁岁巧怀里,“奴婢真是该死,你打我骂我吧!如此奴婢心里还能好受些。”
“瞧瞧,又说胡话了,自小都是你陪着我长大的,我视你如亲姐姐一般,怎舍得打你骂你?而且今日之事也的确不怪你,即便你在我身旁,我也是铁了心要去救那只兔子的。”
想到在深峡里发生的事儿,宁岁巧倒吸一口冷气——幸而荷露未跟着,否则私自与外男相处这许久,又肢体上少不得有了些触碰,可是天大的事儿。
若是让她知晓了,她只怕要憋在心里急得团团转。
思绪翻滚,宁岁巧忍不住噗嗤一乐。
“小主,怎么了?”
“没什么,日行一善,我今日的福报也算了了。”
“都这个时候了,小主还有心思想这些。”
“好了,快点伺候我沐浴吧!莫让太后和太妃们等急了。”
……
下山途中,清弘道长带着徒弟送了一段又一段的路,太后拒她道:“好了,就送到这儿吧!本来此事是意外,与你无关,你若再这般提心吊胆的缠着哀家,哀家便要将火气全都撒到你头上了。”
“只要能让太后心气儿顺了,我挨骂受训也是值当的。”
“莫再多言,回吧!”
“那……老身便真带着徒儿回了?”
“快走快走,待日后哀家再来吃你的茶。”
“老身恭送太后,恭送诸位太妃,恭送宁小主。”
太后朝清弘摆摆手,转过身来闭目养神——若是让她提前知晓今日上山会发生这么大的事儿,她是说什么也不能迈上通往青松观的第一步台阶的。
“太后,宁小主她……”海云心中疑惑重重,忍不住低声开口。
却被太后一个眼神给警告得将后头的话憋回了肚子里去。
“哀家要闭目养神一会儿,有什么事儿回宫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