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见陈枫对待太孙还算不离谱,并且还有太孙撑腰,便不再像刚才那般盛气凌人。
“老夫姓骆,名宾王。阁下是?”
原来,这人是大名鼎鼎的骆宾王。其固有才气,但他的一些主张与徐敬业的一些想法背道而驰,于是便逐渐被排挤到边缘,好多讯息不能及时知道。最近听说皇太孙被大都督抓了过来,其心系太孙安危,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李重润被安置在这里,而且待遇并不好,便赶过来探视。
恰好守卫的领头受过骆宾王的恩惠,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进来了,只告诫他只能一人进一人出。
结果刚进来便见到陈枫居然引诱太孙喝酒,他如何能不发怒。
“骆宾王?就是那个‘鹅鹅鹅,曲项向天歌。’七岁出神作的骆宾王?”
陈枫仔细端详起来,见这老头虽然落魄,但眼睛里有古代文人的迂腐和傲娇气质,终于拿定了主意:“原来是骆老先生,失敬失敬。”
没办法,这老头实在太有才名了,若有人敢对他不敬,不仅挨老头骂,还挨读者骂。武后不就是现成的前例?被这老家伙骂得狗血淋头,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还要夸他骂得有才。主角也罢,作者也罢,都不敢以身试法。
“小子姓陈名枫,刚才只是陪他玩,并无恶意,还请老先生饶恕。”陈枫深深地躬下了身子。
对方已然认错,骆宾王也不再端着脸,只叹道:“他身份贵重,本不该在此遭受委屈。”
骆宾王之前是长安主薄,曾有幸见过太孙,现在见其穿着朴素,可嘴角残留油渍,如何看不懂陈枫对太孙有照顾?
便也深深地向陈枫躬身回礼:“小兄弟心善仁慈,还请代我多多照拂与他。”
两人都知李重润身份,但又都不挑明,这算是都在保护他吧。
陈枫见骆宾王竟向自己行礼,赶紧上前将其扶了起来:“使不得,使不得,我也是昨夜刚到此,上午才见到他,以后但凡有我吃的,就一定饿不着他。”
骆宾王心中一动,这人自称昨夜才到此地,今日就听说大都督迎回了废太子,怎么这么巧?而废太子明明已经薨了。其却按下心中疑惑,只是连连道谢。
待两人落座,陈枫想打探消息,便问道:“听说大都督今日举旗,却不知是何样盛况?”
骆宾王只摆了摆手,回道:“本来是今天要砍头祭旗的,却不知何故推迟了。”
“那怪可惜的,听说都是拿一些贪官污吏的头去祭旗。”
骆宾王脸色一暗,摇了摇头:“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这话是从何说来?”陈枫故作惊讶,又道:“听说那陈长史,平时便是个鱼肉百姓的武氏死忠。”
老头叹了口气,又伸头看了看院外,才半藏半露道:“这话,我本不该说的。陈长史爱民如子,尽忠国家,是个好官。但触犯了都督,才被关起来。我劝了几次,要他们放过陈长史,皆无成效。今日听说他昨夜已自缢身亡,那两个监守因看守不力,被当场格杀。”
“什么?!”陈枫惊闻义父身死,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