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其又转向崔行谨,道:“叔祖有所不知,就连枫云散也是陈大人发明!我已验证过了,就是柳树皮做的,同样能退烧止痛!”
只见崔行谨一拍额头:“你这么一说,老夫倒想起来了,在朝廷的通告中,还讲了枫云散就是柳树皮所制!我本不相信,也就没在意。”
这时崔玄晏想起自家也有一支,却不甘示弱,又道:“老族长请稍后,我让崔淞去拿个东西过来。”
崔淞出门便撒丫子跑了起来,再顾不上什么风度翩翩。刚到家,便在院子里,叫道:“幼宜你温度计呢?快快拿来,我有要紧事!”
待幼宜皱起鼻子,从梳妆盒中拿温度计递给崔诚,奚落道:“又来要,之前你还看不上!谁发烧了?”
崔淞把东西拿到手,不敢耽误,只丢下句:“有好事!”便匆匆折回祠堂。
待其回到祠堂,便举起手中温度计,笑道:“这就是陈大人两年多前在茅山时,发明的第一支温度计,单独送给了我们!”
他说得本没错,确实是陈枫送的。但他在茅山时,明明看到幼宜以一根金簪子换的,现在偏偏说是陈枫送的。这其实都是崔玄晏教的。
陈枫嘿嘿一笑,还是你老爹聪明,知道造势,互相造势!又从崔淞手中接过那支温度计,看了看,随后面露腼腆道:“这是世上第一支,刚开始制作还不熟练,没后来的好看。”
众人望去,与老族长和崔诚手上的相比,这第一支温度计做工粗糙,还歪歪扭扭,心想那倒没错了。二房这家庶支运气好,能跟这样的人物联络上。
崔行谨又看向自己手中的温度计,瞧见上面印着“枫茅”两字,顿时明白了其中意义,不由赞道:“英雄出少年!你立如此大功,造福天下,怪不得连神皇都赐你皇家马车!”
老族长见崔行谨如此说,便起身来回踱了几步,最后道:“老夫年过八十,这把老骨头若还有用,愿发挥余热,带头接种。你们则自己看着办。”
但这个表态显然不能让陈枫满意,他需要博陵崔氏的全力配合。
就在这时,从祠堂外跑进来一个人,其手中捏着一封信,叫道:“老太爷,洛阳郎中公来信!”
老族长看了一眼崔行谨,问向送信之人:“给谁的?”
送信之人回道:“给您的。”
这倒是奇怪,不给写信不给亲父,倒给我来了。老族长接过信,刚打开,却想起来自己老眼昏花,只好道:“行谨,看看你玄暐写了什么?”
崔行谨接过信,看过以后,只是将信交给坐在身后的崔玄景,随后闭上眼睛思考。
崔玄景接过信,便默读起来,刚看起来,便听到崔行谨的吩咐:“念出来。”
崔玄景老实回道:“是,伯父。”便念道:“叔祖父敬上。
孙侄闻长安平疫已至尾声,皇帝更以万乘之躯为天下试毒,此乃国家之福,百姓之幸。
叔祖父德高行厚,素来忠国爱民,当抓住此机,带崔氏一族,参与平疫诸事,以报百姓恩泽。功在千秋,时不我待,不宜坐视。孙侄玄暐,顿首。”
离开这么久,原来长安平疫胜利在望了,这封信来得正好!这个崔玄暐是个聪明人。陈枫笑道:“崔大人身在朝廷,心系疫区,等小子完成皇差,回去面圣时,一定如实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