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舞者们在转动之时流波眫睇,扬眉动目,让每个观众都自觉她们在向自己传情。
就在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暗自窃喜对方看上的时候,鼓点再次加快,而观众们则又一次心疼起来...
不知何时,音乐停歇,四名胡姬们立足止身,随后弯腰露肉,行了一个躬身礼,一段舞蹈就此结束。
而观众们尚在痴痴迷迷之中,呆若木鸡。最后也不知是谁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接着便迎来满堂雷鸣般掌声。
“简直是神乎其神,她们转了何止千圈!”胡姬们的舞蹈令人叹绝,宋珽自觉与有荣焉,毕竟他是打着欣赏舞姬的借口,才把众人拉过来的。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果然名不虚传。”
唯有陈枫道:“舞技固然精湛,却也未到出神入化。我曾见过一个连续不断转了两个时辰的。”
“连续转了两个时辰?别说转圈了,就是甩手,连续甩了两个时辰也难办到吧。”宋珽是不信的,只当他吹牛。
崔淞却警惕起来,知道这家伙不是吹牛的性子,便忙问道“你何时看到的?”
陈风华想了想,回道:“大概十三年前吧。”
十三年前,这家伙才五岁!懂个屁!这小子在说大话!众人点点头倒也没戳破。
另一头,舞蹈既然结束,胡姬们自然要下场劝酒,否则酒家还怎么卖酒?
这些胡姬每到一桌,便伸出纤纤玉指端起酒樽,随后逐一喂酒。男人们只需像个嗷嗷待哺的雏鸟一样,仰头张口,等待投喂便可。而既然是美人侍酒,在座诸男子谁敢不饮?谁舍得不饮?谁狠心不饮?
只是这样一来,喝得没有淌得多,但即便淋湿了衣襟,也没人在意。若不是怕唐突了美人,当场光膀子又能如何?
可惜陈枫所在桌,地处偏僻,少不得等上片刻,才轮得到胡姬过来伺候。
宋珽明显是迫不及待,只道:“待会到我之时,绝不浪费一滴酒,否则岂不是辜负美人心意?”又指了指其中一个胡姬,向众人笑道:“这个女子刚刚一直向我眉目传情,怕是看上了我。其若一会过来相邀幽会,在下只能见色忘义,就不同你们一道回去了。”
这时却有邻桌之人出言讥讽:“什么朝你眉目传情,我看你是自作多情。那名女子明明朝着我暗送秋波,干卿何事?”
类似的争吵不止这两人,就在吵闹之中,却听到一声女子惊呼:“你老实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