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挑衅,陈枫正要开口接话,却被崔淞拉了一把。
其朝崔淞笑了一笑,示意心中有数,随后便向楼外朗声道:“在下京兆韦氏韦台宁!你可记清楚了。若不服,尽管进来再战!”
悉多干不可能再进去找死,只回道:“哼!姓韦的,今日就算你们赢了,也是人堆欺负人少,胜之不武,令人鄙视。
三日后,在下在城西设三场擂台,咱们各派人一对一较量一番文武艺,看看到底是你们唐人多智,还是我们吐蕃勇武!”
汉人们闻言,哄堂大笑。这家伙上来便承认今日输了,气就先短了一截,还死鸭子嘴硬要设擂台。
比拼的竟还是文武艺!在场众人,凡读过书的,谁作不出几首诗,谁诹不出一篇文章来?
而且这个酋首说的话有漏洞:文斗,咱们就派诗文大家应战;武斗,咱们就换武人登台。文武之斗,先赢了文,已立不败之地!这个吐蕃人乃自取其辱!
在场汉人作如是想的,不在少数,便有人回应道:“一言为定,咱们倒想见识见识,看你们蛮夷能写出何样的大作!”
这人的嘲讽引起汉人们共鸣,又激起一片嘲笑。
悉多干脸色铁青,丢下一句话便甩手而去:“好,三日之后若是没人敢上擂台,就是你们唐人输了!”
吐蕃人刚走,韦台宁却来到陈枫跟前:“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栽赃与我?”
陈枫面露疑惑,佯作不解:“在下乃为韦世兄扬名立万,何来栽赃一说?今日一战,韦世兄之名明日便传颂长安。”
韦台宁不是傻瓜,哪里看不出陈枫怀的坏水?
其愤愤道:“今日你带头,人多欺负人少殴打了他,却冒名栽赃与我,而那为首的吐蕃人,看着便身居高位,万一他告到朝廷,加剧两国冲突,朝廷追查下来,岂不是拿我顶罪?”
这时,一旁的宋珽嘻嘻一笑,为陈枫解围:“大家都是男人,来这里的都是嫖客,为妓子争风吃醋而大打出手的,早已司空见惯,何至于上升到加剧两国冲突的层面?这位兄台难免多虑了吧。”
宋珽自从陈枫冒名他人,就晓得一定是这个叫韦台宁的得罪过他,如今遇正主当面问罪,管他谁是谁非,当然要袒护自己的朋友。
不过这老兄说的也没错。在平康坊里打架的,不为妓子,还能为别的?这种事情,打赢了或许会张扬开来,可吃了大亏,还不够丢人现眼的,只会打落牙齿往肚咽,怎可能光明正大弄得世人皆知?
有在旁边看得一知半解的正义之士露出鄙夷之色,向陈枫戏谑起来:“仁兄的好心,却被人当做驴肝肺,早知如此,不如报在下的名号!某还感激不尽呢!”
韦台宁见众人都在为陈枫帮腔,一时无力反驳,只好恨恨甩了甩衣袖,向薛敏他们道:“咱们走!”
待三人出了酒楼,裴修杰后头看了一眼,随后道:“若不是有崔淞在,还认不出他来!怪不得眼熟,原来有旧恨,今日又添了新仇,将来一定要要他的命!”
韦台宁点点头,又思索了一会,道:“走,去城西。”
薛敏附和道:“对,赶紧去解释一番,找吐蕃人化干戈为玉帛!”
韦台宁冷笑一声:“等不得将来,现在去煽风点火,过几日就要陈枫的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