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桑风眠面露欣喜,起身向他作揖。“多谢世子。”
柳扶光赶忙阻止,“殿下客气。”
“待裴公子醒来,在下便施针。”
半炷香过后,裴子衿皱眉醒来。
“嘶——唔——”
“子衿!”承桑风眠起身走到床榻蹲下来,握住他的手,“可是哪里不适?”
柳扶光倒杯温水上前递给裴子衿,“先喝口水。”
“谢世子。”
“裴公子客气。”
裴子衿由着承桑风眠扶起来,接过水一口气喝完才开口,“只是伤口疼痛,无碍。”
“呆瓜,”承桑风眠语气担忧,“怎么这么傻。”
裴子衿摇头,伸手轻抚他脸颊,“是我连累了你,若不是我,殿下怎么受伤,怎会躲不开那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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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桑风眠轻抵他额头,“你无需道歉,守护心爱之人本是我应该做的,是我不够强大。”
若他能再强大些,怎么可能连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了?
柳扶光见这情景,实在不忍心打搅,他只好咳嗽两声提醒一下。
两人齐刷刷望向柳扶光。
“互相替心爱之人着想并没错,实在没必要这样,”柳扶光硬着头皮说道,“殿下,裴公子身上的毒要紧。”
承桑风眠闻言,起身扶着裴子衿重新躺回床上,随后紧紧握住他的手,“待会还得施针。”
裴子衿点头,“劳烦世子。”
“裴公子客气,”柳扶光取出银针,撩起他的袖子,一针扎下去,手法娴熟,“公子若是不嫌弃,日后唤我扶光便可。”
柳扶光熟悉每一处穴位,扎针块。
半个时辰后,柳扶光取下针,说道,“往后七日一施针,另外,需要柴胡、白芍、当归、白术、茯苓各二钱加上炙甘草、薄荷、煨生姜各一钱研末上药,外加薄荷、煨生姜煎汤温服。”
言语间,他让人取来纸笔写下药方递给承桑风眠。
“多谢世子。”承桑风眠接过药方说道。
他暗中寻遍名医却无一人可用,如今也算是因祸得福。
“扶光……谢谢你……”裴子衿有气无力,面色苍白。
“好生休息,”柳扶光抬步就要往外走,“七日后我去尚书府找你。”
“子衿受伤,”承桑风眠开口,“不如先去我府里养伤,离安王府也近,子衿,可好?”
“嗯,我听你的。”
裴子衿点头,眉眼弯弯,像是易碎的精致瓷娃娃,让人忍不住想小心翼翼呵护。
柳扶光并没有听出这句话有什么问题,离开后他直接去了沈鹤辞院子。
沈鹤辞听了柳扶光的话,心中疑惑,二皇子府到安王府距离和裴府到安王府距离大差不差。
日积月累的毒……
看来,裴府水也不浅。
“叫下面人好生伺候着二殿下跟裴公子,”沈鹤辞对一旁陈轻说道,“对了,早膳过后我再去探望一番。”
“当今太后是裴家人,先皇后也是裴家人,”柳扶光疑惑,“这二殿下与裴小公子走这么近,裴家没说什么?”
“他们自然不会说什么,”沈鹤辞解释,“整个京城都知晓,裴尚书十分溺爱他这小儿子,就连亲儿子裴子卿都没这么溺爱,跟裴子卿关系不错的那群人总是戏称这裴子衿才是裴尚书亲儿子,裴子卿才是捡来的。”
“哦?当真?”
沈鹤辞耸肩:“谁知道呢?不过,明面上来看,裴尚书的确更宠溺这个小儿子。”
用完膳,沈鹤辞去探望一番裴子衿。
只是裴子衿刚吃了药,睡了过去,他便跟承桑风眠聊了几句便离开。
回到他的小院鸢尾院,陈轻早已等候多时。
“尾巴都解决了?”
沈鹤辞躺在贵妃椅上,盖上羊绒毛毯,翻阅着那本游记,旁边还有一封未拆开的信。
“回世子,那些人都解决了,只是……”
“陈伯,您陪我在这京城十多年,在鹤辞心里陈伯早已是我的家人,您直说便是。”
“世子……”陈轻眸中的慈爱被心疼所替代,“您本身是自由翱翔于天空的鸟,并非困于樊笼的雀……老奴替世子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