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惟吉听到忠伯的话,虽然心里觉得杨家嫡女算不上门当户对,但也知若是能够有杨家为援,他必能马上进入太宗皇帝视线,而不是白白担着一个‘不肖子’的名声。故也是配合着忠伯,抬头挺胸,谦然一笑。
王兰英听到这话,瞬间毛骨悚然,心里大惊,赶忙看向佘太君,暗自嘀咕“完了……娘可要忍住啊,别把人给杀了”
忠伯话音刚落,佘太君怔愣了片刻,眼睛盯着忠伯,下意识问道:“你说什么?”
忠伯以为佘太君惊喜过甚而难以置信,故心中微微得意,遂站直身子,手扶长须道:“太君没有听错,河东薛氏可以求娶杨家嫡女,也可让杨家进入士族之列”
王兰英脚下连踩几步,瞬间退到佘太君身后,直接靠在前厅墙壁上,双手捂住耳朵,嘴巴微张,身体里的气血都处于激发状态。她刚刚做好准备,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巨响。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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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前厅瞬间布满杀气,一股血腥气好似汪洋大海一般充满四周,厅墙上挂满的名家书画猎猎作响。紧接着一道厉喝传来
“虎女焉能嫁犬子!找死不成!!”
那忠伯在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刹那间浑身汗毛直竖,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他急忙跨步挡在薛惟吉身前,下一刻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到胸前,一口逆血从口中喷出,脚下站不住,撞到身后的薛惟吉,两人一起滚到厅门,才堪堪停下。紧接着,忠伯又是一口血雾喷出来。
这一道声音远远传开,甚至整个京城内城的西南角薛府周围都能隐隐听到。一直跟着佘太君车驾的各家仆从、护卫等人愕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薛惟吉被撞得晕头转向,直到趴在地上时才反应过来。他少有膂力,现正是壮年,又有忠伯挡在前面,仅仅碰破了额角。
他心中大怒,额角鲜血流淌下来,形若厉鬼,大喝一声,双手撑地跃起,就要朝佘太君扑去。
忠伯一伸手,抓住他的左足。薛惟吉发力几次,都无法挣脱,情急之下,低头喝道:“忠伯放手!我要杀了那老妇”
就在这时,佘太君脚下发力,连续几步窜了过来,不等忠伯说话,左手一伸就抓住薛惟吉的脖子,而后缓缓举起,口中说道:“你再说一遍”,手上缓缓收紧。
薛惟吉正低头说话,猝不及防,只觉得脖颈好似被铁箍卡住,且越收越紧,几个弹指间,他就感觉呼吸困难。双手下意识的抓住脖间那只手,使劲想掰开。但是无论他怎么使劲,就好似蚍蜉撼树,完全不起作用。
耳边听到佘太君的问话,他张开嘴巴想说话,但连呼吸都费劲。
佘太君看到薛惟吉只知道拼命掰手,张着嘴巴就是不说话。心里更是愤怒,低头看着忠伯,一脚踩住他的右肩,只听“咔嚓……”一声,忠伯抓住薛惟吉的手无力地垂落。
佘太君左手抓着薛惟吉的脖颈前后摇晃两下,嘴里问道
“老身让你再说一遍!啊!!没听到是不是!!!”
只见薛惟吉脸上逐渐发白,嘴角开始有些控制不住,流出口涎。
“娘……那个……您是不是抓的太紧了……”身后传来王兰英小心翼翼的声音。佘太君这才想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薛惟吉的脸色,说道
“哦……”
随即手上一松,把他扔了出去。薛惟吉大口喘气,脸上逐渐恢复血色,“咳……咳……”他连咳几下,才缓了过来。旁边忠伯好不容易调顺体内气血,赶忙说道:“佘……佘赛花!你这是何意,要灭薛家满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