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进了集红轩,虽是个个清朗,但自幼不喜读书,总是少了那么几分文气。若是旁人看来,与这内书房格格不入。
他们也不在意,方各自坐下,郭崇仁便朝一侍茶少女叫道:“听闻你这有新人出阁,不如唤来让我们兄弟看看,若是爷等高兴,便捧她作这魁首如何?”
那少女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但面上不露声色,恭敬道:“公子贵人说哪里话,我家小姐晨妆未罢,今日又要准备歌舞,恐不能陪侍贵人左右,不如奴婢另找几位姐姐,陪陪贵公子?”
“不可鲁莽”曹琮在旁阻拦,而后又对众人道“尔等出去吧,我们兄弟几个有话要说,且上些酒菜来”
片刻之后,待酒菜上齐,众人退去,只剩下五人在坐,曹琮方才提酒邀饮。
田重进幼子田守吉放下酒杯,略一思忖,便知道曹琮有话要说
“宝章兄有话直说,我们几个”
说着,他一指众人,接着道:“都是家中最小的,大家仗着父兄的功劳,领着合门祗候一职,也算是同僚”
曹琮看着田守吉,叹道:“吉祥说的有理,愚兄便直说了”
“田叔父数月前离世,先帝即使病中,都为之辍朝两日,追赠侍中,荣宠至极,然吉祥你若是没有军功,今后最多再往上一步,你兄娶妻长清郡主,估计也难上战场,如此一来,这将门难以维持”
“再看继丰,你为米公讳信独子,淳化年间,先帝追赠横海军节度,到你这里,也不过是合门祗候,无法更进一步”
说到这里,曹琮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接着说道:“小国舅还好,虽郭公离世早,但有皇后在,上面又有三兄,无有忧虑”
“愚兄还不如尔等,吾家兄弟七人,家父举荐大兄和四兄,如今都在西北,以家父所言,余者皆碌碌之辈,家中有二兄长在,足矣传家”
曹琮点点傅承业道:“吾等几人,也就承业机会最大,傅叔父刚从延州回来,官家此举想必要大用叔父,不知可对?”
傅潜儿子傅承业一愣,挠挠头道:“宝章兄,小弟实在是不知”
田守吉和米继丰对视一眼,深有感触,两人同时喝干手中的酒:“宝章兄如此说,想必是有什么想法,不如说出来,我们一起议一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