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情一路拍着云横的肩膀,颤颤巍巍地说道:“来不及了,你速速送我到植阳山。切记,莫让任何人看到。”道情语罢闭上了眼,他手中捻着,嘴里念着,算着。
听到道情如此说,云横有些动摇,问道:“植阳族内,如何不让人看到?”
“绕着山巅往东南走,越过屏障。”
云横大惊,“私越雪山屏障,那可是死罪!!” 网游之菜鸟很疯狂
却听不到道情的任何回应,云横心中一横,带着道情直冲植阳山,越过雪山屏障。待两人落地时,道情说:“请欢伯王来。”
云横不解:“夫子究竟要做什么?”
“速速前往。晚了六殿下就没命了。”
云横心中着急杏声,只好应了,又到莪术的住所,被蒙仿拦住。云横实话向蒙仿解释,蒙仿知道事情轻重,一边去请莪术出来,另一边已经备好简装车马。莪术听罢坐在太师椅上,迟迟不肯行动。云横大伯前大伯后的喊着莪术,莪术还是不肯动。
蒙仿拉着云横问道:“殿下,你去问清楚荒主是什么意思?要救还是不救?”
云横嘴角抽搐一下,回答:“不知道。”
莪术呵呵笑了笑,他搓着手掌走到云横面前,说道:“你哪里是不知道,他分明不想救。”
“但是我不懂。”云横双泪流下。
莪术少有见云横双泪,用手摸了摸他脸蛋,回道:“孩子,他是个君主,不是个父亲。那个小孩死了,其他的孩子还活着,还有千千万万地活着的将士,他不在乎他。”
“大伯,你说的,我听不懂。”云横将殿内主动请缨要亲率雨龙前往之事与莪术说了,又说,“大伯,荒主是真的不要小六了?”
莪术不言,云横扑通一声跪下,呜呜说道:“大伯,你救救他。”
“我若救他便是忤逆荒主。”莪术简短地回答,“你可知道?”
云横知道其中轻重,不敢再言。
道情左右没等来莪术,他轮着车椅,从小山坡沿着被踩实了的泥土一步步滑了下去。雨后的山坡,多有困难,他一边驱动车轮一边落泪。九尾族长居于此,许久没见外人,大家都围了过来,要看看外人的模样。
冷兰便混迹在人群中,看着道情一步步往山谷内去。“速去叫姜晴前来。”冷兰对一旁的人说,那人会意转身便离去。冷兰对身边另一个人说:“不能让旁的人靠近大殿。”
那人听罢有些迟疑,问道:“族长,可大家都知道他来了。此时不让周遭靠近,若非更惹人耳目?”
冷兰说道:“借调之事,不过信与不信。我之言语,谁敢不从?”
九尾大殿内空无一人,道情一路走去,他清楚地知道,冷兰正在不远处观察自己。道情在正中央,大喊道:“九尾大族长!救命!”
他只是重复着这两句,一次比一次凄厉。冷兰走了出去,说道:“夫子来了,有失远迎。”
道情说:“杏声在烈南,被火缠上,需大族长救命。请大族长下令。”
冷兰抬高了下巴,哼了一声,说道:“雪山屏障还在,我如何救的了远在西边的人?夫子怕是求错了人,走错了方向。何不放下恩怨,与我喝上一杯清酒?”
说罢,做出请的手势。
“救命,救救杏声。”
众人知晓九尾借调之术能日行千里,而对于火,最好的借调之人便是九尾雪狐族人。九尾雪狐为水,为冰,法力强悍。可借调之术,便是一命换一命,并无例外。
“左右都是你的学生,拿我孩子们的命去填?”冷兰猛地一甩手,恶狠狠地说道,“你也不是第一次来求我此事。结果呢?结果呢?”
“九尾卞冬有错在先,这怨不得文玖。”道情回道,“若非卞冬之过,文玖何至于不能归家,死在塞外?”
“文玖文玖,你就只知道云文玖。”冷兰疯了一样摔着周边的物什,指着道情说道,“谁记得我的孩儿,我辛辛苦苦亲手培养的卞冬,风一般清爽云一般柔和的孩子。天下竞相要她去死,难不成夫子,你也觉得她错了?”
“不管当年发生什么,狩殿下失踪,已然成为了定局。”
“为何不管当年发生什么?卞冬或是被人蒙骗或是... ...”冷兰越说越激动,指着门外说道,“烦请夫子回去。你我若是还因当年之事争吵,为此耿耿于怀,便是无可在谈之余地。九尾雪狐一族,已经被封了二十余年,我之痛,你又如何知晓?你不必求我。云杏声是他的弃子,死了就死了,反正与我无关。”
道情直握着拳头,也不发一言。
莪术从外走来,他身边还有位戴着面具的一同。莪术见两人吵得红了眼,先避而不谈,对两位介绍道:“这位是九尾大族长,这位是柒元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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莪术又说,“他是我的朋友,文未老君。”道情和冷兰都听过文未老君之大名,是荒界出了名的贤者,都暂忍了争闹。
老君苍白头发,双手朽木一般枯老,他赭黄色的面具似乎便是他脸上的,与之并无突兀之处。老君率先说道:“此番欢伯王寻我,要我做个见证。”
冷兰并不在乎什么老君小君的,她看了眼莪术,冷笑道:“你要救那小子?荒主未必肯。荒主不肯,九尾如何做得?不要到时,我挣你这一个人情,要我全族覆灭,这样的买卖,叫我如何做得?”
莪术并无答话,待几人坐下,几近冰点的氛围。道情说道:“如何大族长才能出手?”
老君听罢哈哈大笑起来,莪术也笑着。道情不顾这番略有嘲讽之意之笑,又问道:“你如何才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