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儿又对西月说:“神女也可歇息一下,娉儿去去就回。”
西月点头,微微闭上了眼。
感觉身子就要沉沉睡去,听到有人开门的声响,西月睁开眼,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好久,又好像只是刚闭上眼。娉儿笑着走来,扶起西月。
又让一旁的小侍女轻轻唤醒庭欢,庭欢睡眼惺忪,喝了口水,抬眼望去,原来天已经黑了。西月庭欢坐在步撵上,娉儿走在前头,领着她们从大道去。到了殿门,落了地,一同步行往前。
“大师叔既然逗留至此,定是夫子有重要之事。”杏声一边说着,一边请亲知坐下,又说:“但说无妨。”
亲知一向做事稳妥,杏声料定他有事相托,话语至此,等他下话。
“殿下心直口快,我也不多作推诿,确有要事。”亲知皱着眉叹了一口气,又说:“夫子近日不便走动,可忧心南水一带之事,想必殿下也略有耳闻。此事涉及众多,南水族又与兽界水界白界接壤,情形十分复杂。我曾到过南水,在边关处兽界白界之人并不在少数,大多与荒人一般,已然分不开。”
杏声听着,反问:“夫子的意思是?”
亲知顿了顿,双手抱拳放于胸前。
他严肃地说:“夫子说:能解决南水之事的人,只有殿下您了。”
杏声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笑道:“夫子和大师叔怕是看错人了,我不过才回来不久,荒界之事我尽不能全知。何况是处理南水这等棘手之事。”
看杏声有意推脱此事,亲知料定硬说定是不行。别的不说,南蛮南蛮可不只是说说而已,南边乱了那么多年,要想做到和中原一般安定,不落个三五年的心思,没人愿意动这块。这明显是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
况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明面上要去解决南水族和温纸族的争端。但若一旦殿下也好,其他人也罢,一旦踏入此处,便是与南边治理脱不了干系。
再不然,也要视察一番才算有交代。
亲知话题一转,带着些许惊喜说:“传闻,石瓮公子助阵三殿下之事,想必六殿下也有所耳闻。夫子说,六殿下诸事繁忙,若是石瓮公子能早日归朝,说不定也能解决南水之事。”
“那就是假御风术者,哪有传的那么神奇。”杏声撇了撇嘴。
他当然知道亲知话的意图,那蹩脚的激将话术伎俩就像哄小孩一样,杏声不禁在想,这究竟是亲知的意思,还是道情的意思。亲知以为鱼儿已经上钩,马上拉紧鱼线,说:“许多人都这样说:只是夫子与我还是料定解决南水之事之人,只有殿下您一人而已。”
“好。”杏声一口答应下来,站了起来,又说:“既然断定是我,我闲着也是闲着,请命去便是了。”
亲知也站了起来,点了点头,本又想说些什么,顺着门口已经走了两步。
杏声开朗说道:“大师叔慢走。”
亲知微微弯腰,点了点头,还是说出了心中一直想说的话:“六殿下是天下的战神,但您掌控的棋局却不见得能赢。”杏声听罢只是笑,并无多言。
就算西月不说,庭欢也能看出西月担心,于是变得更加谨言慎行。
进了行宫殿内,不敢多看,只觉得好似和沁园殿相差无几,又似乎小一些。
随着西月扑通一声跪下,说了中秋吉祥之类的话语,又站起来,娉儿将两人引到位置上。娉儿在西月左手后方坐下,伺候未熙。庭欢一直低着头,抬头才知,原来意远就在一旁,又惊又喜!
意远小脸通红的,不用说,定是喝了一两口酒才这样。
西月看着意远,皱了皱鼻头,意远笑嘻嘻的,学着西月皱了皱鼻头。
一旁的杏声对西月说:“你穿紫色好看。”
西月有些扭捏,立马答道:“多谢六殿下夸奖。”
未熙也笑着,拉着西月的手,说:“我就说你穿紫色最好看,你平时又不听我的,总是一身深色。”西月只好点点头。
七术在高处坐着,见杏声西月未熙三人耳语,哈哈大笑起来。
对一旁的莪术指了指,莪术看罢也哈哈大笑起来,莪术定睛看去,又有些熟悉。
“西月。”七术叫道。
西月像个弹簧一样猛地站起来,好似动作太大了些,尴尬笑了笑,环顾一周。
原来对面挨次序坐着青蚕半辛、青蚕凌群、拾界里织、拾界里言、水川彧泱等人,后边还有桑选族石樱族几个公子,这些人身后又有几个年轻女子。
自己这边则是除了自己以外,按着长幼次序坐了三位殿下。未熙往后又有云横云程两人,后排是三殿下和四殿下的家人,人数不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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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术见她愣愣的,举起酒杯,西月也举起酒杯,七术一饮而尽,西月也一饮而尽。
见西月皱着眉,七术哈哈大笑,对西月说:“你不必拘束,既然是家宴,自在自然是最好。这杯不是奖不是罚,就是庆贺中秋佳节的,莫要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