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此时提起这个?”西月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涟漪。她深知自己深陷其中难以自拔,若是能够做到不闻不问、冷眼旁观,不在乎昔日同胞的生死存亡,她或许早就听从七术的劝告,放弃能量,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然而,为何偏偏有些人要操纵他人的生死,还要将这种行为披上“为天下大义”的华丽外衣?西月明白,自己无法目睹荒界重归宁静,逝去的无辜之人得到安息,幸存的人得到慰藉,她的灵魂便难以获得安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灵康的重现告诉了她,许多事情犹如镜花水月,表象也并非真实,典例阁中是否真的引导一个错误,谁又说得清楚。若是连反抗命运的勇气都舍弃,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如果千万年留下的法术并非表面上看上去的简单,血染冰河对应的法相还要出现几次,还有多少人为了成就禁术而死去?狼族花神族等族群的灭族之下,还有多少的冤魂。
“就在山间建一座小木屋,前有湖泊后有高山,可以不语可以种菜,两旁借来杏花树的种子,等来年春天到来,满树的花,我们就在树下喝茶下棋——”
花声还没说完,西月双手捂着他两颊,“很累了是吗?”花声原本止住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再度流下,打破不了的事实高墙,如今只剩下逃跑这一条路。
“西月,我就是一个废物,我就是一个胆小鬼,我——”花声泪如雨下,他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原本麻木的神经也会因为一句等了很久的关心的话而变得滚烫,眼前就是自己要守护的人,可自己能力不足又怎么能斗得过那个手握大权的人。不如就逃走吧,起码逃走了就不会成为他手中的棋子,不会因为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就愤恨又心酸。心疼那幼小的心灵在阳光下被无限地炙烤,却也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一丝温暖。
“西月啊!如果你对落野族还有一丝一毫的眷顾,如果你对未熙还有一点点的怜爱,那么你就仍然被他牢牢地控制着。”花声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倒在西月的怀中,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不断涌出。
他一边哽咽着,一边继续说道:“无论那座山是否开启,明青竹和里言大哥都注定无法存活于世。这便是他精心谋划许久之后得到的最终结果,只要我们不横加干预,就不会给未熙、水神族以及落野族带来任何负面影响。曾经,我一直认为是水神族离不开我,但现在才明白,原来是我更需要他们。西月,以前我总觉得自己是你所需要的人,可到了今天,我才发现,如果没有你,也就没有了我。是我更需要你。你若再解开断脉——”
“我知道了。”西月伤感,伤感在于自己似乎已经能确定的未来,不再是看不到未来的状态,同行人却更加犹豫了。曾经,西月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知道应该去争取什么,她只是单纯地想活下去。然而现在,她有了比生存更重要的目标——在有限的生命里,尽可能多地去拯救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灵康和卞冬早已离开人世,之前看到的不过是由法术构成的虚幻影像,这是雨相王苍术遗留下来的禁术所致,也是他以鲜血染红冰河的法象之果。至于究竟是谁在继续践行着雨相王的誓言,西月仍然毫无头绪。凌智与七术一般是放弃能量后存活的普通人。他们本质并不相通。
灵魂中剩下的躯体是否还能表达一个完整的我。
西月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