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众多子女中,三殿下云旬亥已经去世,成为了这场事件的第一个受害者。二殿下云山觅的开山之举,也使他成为了第二个受害者,他将承受无尽的法术反噬和心有不甘,这种伤害并非突如其来的一刀,而是如附骨之疽,时时刻刻让他的精神痛苦,肉体溃烂。云景殊手中的银鸦族将死未死,未死却苟活,苟活到失去了所有的尊严。上古时期的银鸦天翌,是天下第一名将,他的出生地,历经千万年,其战力依然强盛,然而空白的脑子却让他忘却了一切,被蛇皇族一跪失掉了全部的自尊和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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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未熙就是七术棋局中下一个受害者。准确来说,是帮佣者。而计划之外云宥昙和云花声,他们像是自由棋,将棋盘搅乱。云花声更有要将棋盘烧毁的心。
灵文的身体每况愈下,眼看着灵文生生地咳出鲜血,示期那死去的心似乎不再悬空,落地后开始思考一些现实的问题了。即便种种因素告诉示期,文未已经无力干涉任何事情了,他要成为天下共主并成就大义的心愿已经落空。但示期不敢轻易抛弃文未,因为心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错喜之死是血脉封印导致的,而夹杂在其中他的大儿子荒界储殿下云文玖也因此而死,为何每每提起血脉封印,他总有一种讳莫如深的感觉,而不是非常恐惧和非常疼痛。
示期如今才意识到自己是那骑虎难下之人,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困境。倘若神女西月没有射出那一箭让大殿下宇文受伤,一切都会被示期重新规整,回头是岸。可她偏偏算准了,让示期和文未走上一条不归路,这也正是灵康对于七术的报复。
大义已经遥不可及,成为天下共主的心愿更是如同那云端之月,可望而不可即。曾经,他本是那无争世道中的一介普普通通的兽界之主,为了一个好名声,将文未招致麾下。偏偏是这背道而驰的心愿让示期重新醒悟过来,最终却落得家破族亏的下场,成为兽界千古以来的罪君,这又怎能平息他心中的愤怒?
既然已经成为了史书上的反面教材,那不如重新书写这一切。大义、大名,皆可舍弃,若成为天下共主仍是无法实现,那一切都将成为一场闹剧一场笑话。
要等荣坛山落地荒界,趁机先定荒界而平白界,是文未给他的承诺。即便是言之凿凿,说起二殿下云山觅一定开山,而落野西月等人一定阻止开山,可如今撼动着山是否落地之人,似乎也不是他。那虚空中的棋盘越来越让示期感觉到厌倦,文未越来越诡谲的,时不时的暗笑也让示期感到恐惧。兽界人心也惶惶。荒界是实打实的被破了一个关隘,至于为何九尾姜晴会将突破口设置在这里,破了关隘而不行动——示期正想着这一切的种种,灵文的咳血声再度响起,他只好假装听不到假装看不见。因为这样才不会激怒面前这个老君。
自从雪封师玉城,一文的归来显得有些狼狈不堪又情性从乖张跋扈变得更为穷凶极恶。他处处与文未老君作对,时不时要亮出浑身伤疤,让众人无话可说,搞得朝中也人心惶惶。
示期并非无力管教这个儿子,而是借着小儿子的手,对老君有所动作,是他唯一能疏解心中愤恨的事情。这也是朝堂之上,荒野之中的兽界能对这个外族人唯一的发泄之处。一文仗着示期对其有所心里亏欠,旁人对他无力管制和仰着普通民众对于文未老君的到来不满种种,也算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
见灵文生病时时不见好,宇文刚好拖着身子又去边塞驻扎,一文更是报复性的将文未老君关押在了监牢里,一日一餐馊饭等等施虐一般对待。听絮长老看着他种种,并未劝谏,暗中护着文未的生命无虞。文未见听絮日日偷鸡摸狗一般的行径,竟然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他并不领情于此。
听絮长老清晰的意识到面前这人该死却不能死,荣坛山还有更大的灾难等着世间去承受。难道真的要应承了水神族族长狨狞那句“要天下陪葬 ”,是狨狞口中的为自己还是南水族族长涣公的为长子云文玖,他都不得而知。不管是哪一种,二殿下云山觅开山难成,古老的族群还在死死抵抗,要天下共主之位而损耗千万生灵,距离示期想要的和平之中的大义大名背道而驰。引狼入室不过如此。
听絮长老知晓众人命在旦夕,他心中了解神女西月是一个心中无根之人,云花声不是,他们二人不同心,却可以殊途同归。如果要世界太平,他们这群反叛之子,敢不敢反的彻底?
灵文在精灵族掌握治愈法术强盛的中心,也要不行了,药石无医的局面让一文恐惧,让示期愤怒。一文趴在床边感受着二哥沉重艰难的呼吸之声,灵文抓着一文的手,问道:“云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