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语还未说出,宇文的长刀已经架在听絮长老的脖颈之上,“白荷的出现让结界动荡,长老看在眼里,为何还要在此大谈因果?”
宇文身边的亲信求其不能动手,眼下一下子死了三个人,听絮长老若是再没了,乾雨那一派的人不会相信宇文的。即便如此,乾雨战神听闻消息之后,已然对宇文有所防范了。那人说得对,只要宇文斩杀听絮长老,他便会速速归来,勤王——勤一文为兽界之主。
武将做事向来磊落简单的表象之下,都是无数快准狠的选择之下的快刀斩乱麻,将所有理不清楚的东西交由可以理清楚的人来领导,并且对此报之信任,便是乾雨会做的事情。宇文在乾雨手下做事,事事受限,两人并不算很对付,他只好将刀收了起来。
动荡还未停止,听絮长老红着眼,跪倒在地上,说道:“老话有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大殿下不如听我两句。”
宇文不说,听絮长老和那亲信都跪在地上,众目睽睽之下,即便身边都是自己的兵也不免有些懊恼自己做事有些拖泥带水。只好学着旧日示期的模样,将长刀收了起来,亲手将听絮长老扶了起来。听絮长老原本不愿起身,还是不得不站了起来。
听絮长老说道:“灵文殿下诛杀兽主后,被一文殿下撞见,被迫也喝下毒药。而一文殿下认为此事并非灵文殿下或者是兽主之过错,而是文未老君,故而诛杀老君后潜逃。一来——”
“没问你这个,我在问你白荷的事情!”谁不知道如今这种局面的处理方法就是将全部的罪过都推到一文头上,再度迫使他无法归来。
宇文显然又有点收不住火了,其亲信补充说道:“长老莫怪,大殿下年少血气方刚,容易关心则乱,前脚失去两亲人后脚又见动荡,百姓们见白荷人心惶惶,故而有些冲撞,还请长老见谅。目前来说,兽主与灵文殿下之事已然事已成大局,无可再变,可眼下这白荷,越发长越发狂,兽界人心晃动是一方,可结界一旦破开,兽界成为众矢之的也未可知,这才是当务之急吧?晚辈不才,曾经读过先生几本论策,事宜轻重缓急,后来者并非要给先来者让位,不就是如今这个局面吗?还请长老赐教。”
“白荷参天是象,不是术。有人用术,才会对应有象。老朽无从找起,故而此事并无解答。”
“是一文吗?”
听絮眼神有些闪躲,这让宇文更是暴跳如雷。其亲信将其按住,对听絮长老说道:“原来如此,长老顺果识因,晚辈曾听闻十九禁术对应的象的问题,也是术法的象。友谊事还不明,请长老赐教。”
“你说。”
“你问这个干嘛?”宇文显然有些不满,他恶狠狠地看了一眼他亲信。
但这个亲信是他从小到大的跟班,做事情几乎不会不向着他。毕竟顺着宇文的心思,他可以荣华富贵,若是背弃宇文则会给自己的名誉带来致命性的损失,光是倚靠着这一点,亲信一眼转而看向宇文,宇文老实安静下来。有一种我倒要看看你能问出个什么来的样子。
“荣坛山现也是十九禁术之一,可为何荣坛山现是一种象,而不是一种术呢?”
听絮愣住在原地好一会儿,正是这时,有人来报说,白荷似乎不再生长,结界引起的动荡已经停止。那人追问问宇文要不要将白荷砍了,安定民心。宇文则不敢出声,等听絮长老开口。
听絮长老呵呵一笑,说道:“原来如此。”
“晚辈不明白,还请长老不吝赐教,晚辈感激涕零。”听絮看向那小子,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侩清,失礼长老,从未自报姓名。”
“侩清,好名字。”听絮长老说道,“你认为白荷可以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