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商量。”
我给张平挤了一个眼,示意让他好好宰他们一顿。不一会儿何国涛把电话打给张平了,张平大声喧天地跟何国涛讨价还价了好半天。
太阳从云层间透出来,照着灰色的小城。我吸吸哈哈地呵着气,张平的尕舅递给我一根烟说:“你们西安的活还没停工么?”我说没有,估计到腊月二十多了。他说:“那还好,可以多挣些钱。”我自嘲着说,即使连续挣上十年,也挣不了几个钱啊。他极有同感,仰天长叹:“钱难挣,屎难吃。”
我看到岁月的痕迹在眼前这个男人的脸上左一道又一道细致入微地刻画着痕迹,不过,他现在的精气神跟我初次见他时判若两人,似乎年轻了不少。初见他时,他穿着一身旧的棕色西服,黢黑的脸上,胡子拉渣,头发奓着,看起来好久没有洗过了,有点打结,神情恍惚,双眼无神,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当时我带着几个人给塔吊除锈喷漆,他也想干,为此他从家里带回来了一只土鸡,在张平家做着吃了。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土鸡,那味道别提多鲜了。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就让他参加了我们的队伍。我就这样被“贿赂”了!当时我很能体会如今当官员的,想要顶得住糖衣炮弹的攻势,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张平通完电话,看着我说:“谈妥了,一顿饭,两包烟,油费他们管足。”
“那你去吧,肥差啊!”
见我这样说,他紧张了,他说:“我们一搭去,你不去,我一个也不去。”
“不就去个兰州么,没多远。”
“冰天雪地的,我一个人有点担忧。我给他们说了,你也去的。”
“人去多了,东西拉不了。”
“就我这车,有多少拉不了的,又不是搬家。”
我揶揄道:“那你还是搞明白了,不然我去了,人家嫌多了个混饭吃的,给我不管饭不管烟,岂不是我白搭了一天的青春。
“你放心,我都谈好了。你随便吃,他们每人还要给一包黑兰州。”
我们上了张平的车,直奔兰州。总的来说,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