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哆哆嗦嗦地从破布下面钻了出来,两条腿软得跟面条似的,差点没站稳。
神秘人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扯着我就往门外跑。
一出门,外面的街道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只有我俩那慌乱的脚步声“噼里啪啦”地响着。
我们像没头的苍蝇一样,撒开腿就跑。神秘人在前头,我在后头,紧紧跟着他。
跑着跑着,我们拐进了一条窄窄的小巷子。这巷子两边的墙又高又破,墙皮都掉得差不多了。
神秘人脚步不停,一个劲儿地往前冲。
又穿过了几个七拐八拐的胡同,有的胡同里堆着破箱子烂椅子,有的胡同里还散发着一股子馊味儿。
“这边!”神秘人在前面带路,脚步不停。
我紧紧跟着他,不敢落下。
神秘人那身形就跟豹子似的,窜得飞快,我拼了命地撵,生怕一个眨眼就瞧不见他的影儿。
这一路上,他那两只眼珠子瞪得溜圆,嘴里呼呼地喘着粗气,脸上的汗珠子跟下雨似的,噼里啪啦直往下掉。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堵高墙。
“爬上去!”神秘人扯着嗓子喊,话音没落,自个儿就把两只手往那墙上一搭,脚一蹬,跟个猴子似的就往上蹿。
我也顾不得多想,跟着他往上爬。墙上有一些凸起的砖块,正好可以借力。
我手脚并用,那姿势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就在我快要爬到顶的时候,后面传来了呼喊声。
“在那边!”
我回头一看,只见几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扯着嗓子,脸红脖子粗地朝着我们跑了过来。
那一个个的,横眉竖眼,满脸的凶相。
“快点!”神秘人已经爬上了墙头,伸出一只手来拉我。他眉头紧皱,眼睛里满是急切,嘴里不停地催促着:“快呀,磨蹭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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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总算是爬上了墙头。
墙的另一边是一个废弃的院子,杂草丛生。那草都快赶上人高了,风一吹,呼啦啦地响。
我们跳了下去,脚刚落地,就被杂草缠住了腿。
继续往前跑。
跑到院子的尽头,是一条小河。河水浑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游过去!”神秘人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河里,溅起一大片水花。
我也跟着跳了下去。河水冰冷刺骨,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牙齿都开始咯咯打架。
这水凉得就像冬天的冰碴子,扎得骨头都疼。
游到河对岸,我们浑身湿透,像两只落汤鸡似的,不停地喘着粗气。
我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了,嗓子眼儿里跟点了一把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