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与他们待在一处。
倒是想跟世子妃亲近,可世子看她的眼神……算了。
还是跟庄姬一起更为舒坦。
庄县尉家宅不大,就一个小院子,昨日匆忙补了些家具物件,显得不那么空旷。
今日,大夫上门瞧过,确认父子两人都可以恢复,只需用贵一些的好药材。
可一提到银两,一家都难过起来,庄姬在淮王府过得那叫什么日子?能吃穿不愁活到今日没被害死,就已经得天谢地了。
宋清溪默默拿出私房钱,“我带在身边的只有二十两,先紧着买药吧。”
庄姬想推辞,可瞧着自己爹爹和小弟的模样,终究还是接了,却道:“我可能还不起。”
宋清溪摇摇头,“我也不多,尽我所能。”
两人不约而同都想到了世子妃,可都没直接提及。
伸手问人家要,倒有些为难。
庄姬追到门口,将银两交给大夫,让他务必用最好的药,尽快将人治好。
送走大夫,她回眸瞧见悄悄抹泪的娘亲,也落下了凄楚的泪滴。
庄夫人哭道:“当年若知你在王府过得不好,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同意太妃的要求。”
庄姬苦笑:“也没有什么不好,没挨过打,没被陷害过,饿不死……跟寻常人家的小妾也差不离。”
她握住庄夫人的手,“女儿没用,爹爹和小弟都这样了,女儿连买药的钱都……”
语带哭腔,她已经讲不下去,默默将头上的发钗、耳垂的珠玉,腕间玉镯摘下来,递给自己的丫鬟萍蓝,“拿去当了。”
萍蓝看得心疼,“这怎么行?”
“都是我初入王府时得的赏,十年了,不值几个钱。当了吧,反正戴了也没人看。”
萍蓝捏着那些物件,眼泪滚滚而出,“奴婢去求淮王!奴婢不信,县尉清廉之官,因调查九和县矿洞才受了如此大难,淮王会不管不顾。”
“求什么求!”庄姬一把按住即将夺门而出的萍蓝,“要管早管了!”
门外矗立良久的淮王:“……”
一屋子女人低低啜泣。
庄姬的声音复又起,“娘亲,我想过了。我不回淮王府了。”
庄夫人一愣,“可以吗?”
庄姬幽怨的声音响起:“淮王恐怕连我这个人都记不起来。回不回去又如何?等被想起来的时候,不知何年何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