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雨心头发怵,恍惚间问道:“山脚下的百姓……如何?”
钱刀微微发愣:“这……很重要?”
虽然知道世子妃爱民如子,但把百姓安危放到第一位,还是令他微微惊讶。
方知雨轻轻叹气:“我只是想不明白。鹿峰寨以‘劫富济贫’为号,多年来都将山下百姓照拂得不错,为何突然一改常态?”
“夺位而已,犯不着不计长远,除非这位五当家有了别的后路,以后不想继续做绿林好汉了!”
钱刀听完,瞬间醍醐灌顶,“属下让人去探!”
方知雨点点头,“请和尚英雄带着自己的徒子徒孙,去寻一寻秦二当家!记得不带刺事人,此行去的人越少越能掩藏踪迹。”
钱刀立刻点头:“让慧安先稳住秦二当家,待世子埋藏在鹿鸣山附近的人准备好,再行夺回之事?”
“后头的事,世子自然有所安排。”方知雨对钱刀笑笑:“打仗……我不懂,顶多帮他理一理思绪。”
钱刀也笑笑,竟然无比心安。
转瞬又道:“这第二个消息,也挺巧合!世子妃刚离开氿州,湖县的造船坊便被烧了!放火之人留下名头,自称是东海神徒子徒孙!”
方知雨蓦地想起,程家初五破岁,四房五少爷被要求以八千碎银赎回,那些假扮成海寇的人,也是高呼:“东海神禺?踏万方之浪,送财送福!”
所以,只一瞬,她便对上了:“海寇余孽?真正的!”
“不敢确定。”钱刀道:“您看要不要让刺事人返回氿州打探?”
方知雨点点头,复又摇摇头,“不能全部去。让之前随和尚英雄去过氿州的刺事人,返回调查。”
“但其他的,比如替淮王将秦予莘反叛消息传扬出去的刺事人,继续隐而不动。”
钱刀默了默,问道:“世子妃是担心……有人想调走刺事人?”
“这不是很明显么?”方知雨道:“什么人能够快速从麓州调往氿州,又对氿州情况无比熟悉?”
只有刚从氿州回来的人,而其中刺事人是最能打探消息的!
钱刀恍然大悟:“属下立刻去安排。
方知雨了然于心,问道:“第三个消息呢?”
“是京城传回来的!”钱刀的神色突然凝重:“祈善公主重病不治,驸马畏罪自杀。他们的儿子在发配北疆途中遭遇山洪,不幸毙命。”
“什么?”方知雨大惊失色:“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