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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就怕到时候领回家被你们赶出去唻。”
“怎么可能呢,只要你往家领,就是一条腿我也当座上宾看待。”
月琴没吭声,半晌黄巧云回过味来,“到底啥人,你意思还是个熟人唻?”
“熟人,你们熟的很唻。”
黄巧云睡不着了,开始一个个划拉着人比对,到底是哪个小子拐走了她的大宝贝。
乌黑黑的夜里宗月琴睁着两眼也睡不着,母亲的话在她心里泛起了很大的波涟,她的心上人现在在干什么呢,是不是也睡不着在想着她!
女人是等不起的。
嘉善沾到枕头就睡着了。今天可累的不轻,即要组织村妇女会烙煎饼、炒咸菜给部队准备干粮,又组织随军推车队运送物资,还要给沿途的同志们盘临时住宿的房子。一天忙下来累成了狗,但心情是无比愉悦的,他觉得革命事业无限精彩,自己做的事无比重要,因此精气神特别的足。
这是组织一滴年轻的血液。
嘉善不知道的是,睡在隔壁的姐姐刚从鬼门关回来,远在淮海城的哥哥还在军校警备室被领导盘问。
夜色里,泇水河呼啦啦不知疲倦的流淌着,不知谁家的鸡记错了时辰开始孤独的打鸣。天上寒星点点,河里的船顺流而下。
星光不问赶路人。
栓柱还在吁着马车往泇水村来。传家昨天想姥姥了,非要去姥家看看。正好冬天闲,套上马车一家人都去了。
女婿都是外姓人,丈母娘家再好也住不惯。只住了一天栓柱就借着家里有事先回了。留下传家多住几天。
大路上,都是部队。不见首,也不见尾。哗啦,哗啦,摸着黑行军。栓柱赶紧把车拐进小路。
这是又要打仗!太吓人了,枪子都不长眼呐。刚寻思到这,西南方向就轰隆隆炸响了炮,火光冲天,夜也不黑了。栓柱打量着,估摸出那是碾庄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