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试探。太诡异了,两个大铁球对撞,我们只是缝隙里的芝麻。稍不注意就粉身碎骨成了芝麻油了。”
“哈哈哈,如履薄冰。不过腐败总归要查的。”
“这个兆麟让我不放心。有可能把江南的水搅浑。”
“我们密切注意吧,不能让事态恶化。”
坡边的青桔已经熟了,个大饱满,挂满了枝条,压的整个树都弯了。顾参摘了一个,剥开往嘴里一放,满嘴的爆汁,酸酸甜甜,桔香四溢。
“这是什么桔子?看着不起眼,怎么这么好吃。”
“这是当年古林寺的遗物,当时扩建设省委大院时,柏涛书记找了南林的教授对林木进行了鉴定,这片青桔树是珍稀品种,就保留了下来。每年南林的师生还来定期养护,并做扦插繁育。”
“哎呀,想不到一棵树还有这么多学问,看起来我们学无止境啊。老爷子还好吧?哪天约个饭?”
“挺好,天天在家里修书,约饭很方便,不过他是无酒不欢。”
“哈哈哈,你来约,我这个周末交给老书记。”
顾参不是心血来潮,突然想起约老书记吃饭,而是想请老书记出个面,在老干部们中间谈谈心。在老同志中,翟柏涛口碑好,威望高,有些话他讲更方便一些。
顾参约饭,吃饭却在翟柏涛家里。老书记说家里吃方便,众人只能遂了老爷子的意。
翟柏涛很健谈,消息很灵通。
“这个李贞,我在京里老将军家里见过几次,赵安老爷子把他的脉很准。当时就说,这个年轻人眼头活,脑子是够用了,但太过灵活,没吃过苦,也没有多少基层历练经验,怕一接触权力,尝了甜头收不了手。”
顾参笑到,“老人家看人准呐。”
翟柏涛把杯子一举,“干了!”
和翟柏涛一块喝酒,一般人都顶不住,顾参喝的微微有些出汗。
“屋漏偏逢连夜雨,小伙子偏偏又碰到了一个程东。呵呵,程东在江南省时大家都感觉到他很急躁,对做官非常痴迷。年轻时官升的像坐飞机一样,就自以为非池中之物。从豫南转到河奉,程东的前途让人侧目。进京开会,我去拜访他还得预约,排场挺足,哈哈哈哈。”
事情总算捋着根了,瞌睡送枕头,程东和李贞真是一对黄金搭档。两个钻营的人碰到了一起,不碰撞出点火花来都对不起缘份这两个字。
“所以我常讲,没有你我的时代,只有时代的你我。程东崛起有既定的历史原因,那时大家都想快,上面也想抓典型,程东赶上了东风。
但萝卜快了不洗泥毕竟不是永远正确,时代在变,体制在变,我们也在变。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各领风骚三五年,不能老在位子上蹉跎。程东就是看不到这一点,才让他晚年的政治破产,遭受世人唾弃,其实他早先的声誉还算可以。
顾参掏出一支烟。“我们这些人,能力一般,给你三五年,聪明才智也就用尽了。好办法没有了,憋出来的东西绝对不符合历史潮流。得给年轻人点机会。”
兴邦笑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评价一个人物功绩,还得看人们的口碑。”
“但是程东这个人不服输,一心想上爬,抓了个李贞当秘书就是听说这个人有背景上面有人。两个人在一起把河奉搞的乱七八糟,李贞一个副厅级秘书长这么大能量也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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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将权力和权力威严运营到登峰造极的程度。如果走正路,前途无量。可他不知道收敛,规矩坏尽,走上不归路也是命中定数。”
翟柏涛热情让大家夹菜。“都是我的家乡菜。听说你是安徽人,不能吃辣,我特意让老婆子少放辣。”
顾参连忙说不辣,其实除了金陵桂花鸭和什锦菜,满桌子菜也就那盆淮海地锅鸡和清炖羊排能让他下得去筷子,淮海菜的辣,他这个安徽人真降不住。
翟柏涛叹道,“墙倒众人推。别说河奉了,江南都有人整他的材料。说这个金陵二建跟着他腚后跑,到处给他买房子,装房子。北上广各大城市都有他的房子。”
顾参更担心的是兆麟,这个秘书长可真是让人操心,拉着他那个儿子,到处认干爹,搞政商交易,听说现在跑到山东去了。
“现在我们一些老干部退休闲赋在家,心里有梗阻怨气,就放松了对子女的管束,好多官二代跑出来四处揽生意,无所不用其极,破坏营商生态,影响极其恶劣,您能不能给老干部们开个茶话会谈一谈。”
“这个容易。”
牯岭路7号院2号楼热火朝天,3号院里兆麟在书房里和儿子议事。
“子龙,你到底给李贞送过什么?”
“女人,绝色美女。这小子就好这一口,我也给他送过钱,十万美元,他没要,说都是兄弟,不要弄得那么生分,后来我只送女人不送钱。”
兆麟长舒一口气,躺在沙发上。“那就好,只要不牵扯到钱,都好办。”
“我给程东送过不少,至少几千万,北京、金陵我都给他买过几套房子。这可怎么办呢?”
兆麟哈哈大笑。“老程不是李贞,想扳倒他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你多虑了,以后要减少来往,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也不要踏进河奉省一步,那个地方现在成了炼丹炉了,火毒着呢。”
说到火时,兆麟说这味真火可不简单,从天上来,势不可挡。
兆子龙打了个寒颤。“好的,爸,我知道了。”
兆子龙在弄了个私人俱乐部,装修的富丽堂皇,洗浴桑拿,卡拉OK,餐饮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五层总统套房。
“我们那个雅径楼搞好了,进了一批高货,请您和何杰伯伯去剪彩。”
“我就不去了,把你伯伯招待好。”
“好,那我先走了。”
“不在家里住嘛?”
“不住了,挺忙的。”
“这段时间不要抛头露面,要学陶渊明,隐起来。”
“知道了。”
兆子龙火急火燎的出了院,上了车。车里活色生香,两个全裸的小美人早等的不耐烦了。
“兆总,怎么这么慢?我们等急了都。”
“慢?等会你又嫌快了。”
兆子龙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三粒粉红色的小药丸,“快乐丸,吃了只有快乐。让我们嗨起来吧。”
药效很快上来了。兆子龙兴奋的脱了只剩上衣,一脚油门轰起,奔驰S600车子箭一般飞出去。
子夜,寂静的高速路上。风驰电掣的飞车,新交的一个十八岁的小美女贴上来给他一个热吻。
“哈吼吼,爽毙了!”
他早已把李贞带来的恐惧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