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正家里热闹的很,摆了满满一桌子菜,大女婿现在是家里的贵客。大家翘首以盼之际,就看见吴真言拎着大包小包来了,累的歪鼻子瞪眼的嘘嘘喘。
新妹夫王明扬赶紧过来把东西接了。
“大哥累坏了吧。”
吴真言只是哼了一声,就进屋了。
王明扬也不生气,他没有那个生气的实力。忙活活的把酱猪蹄撕扯成小块,找了个盘子装了端上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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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大哥还带了酱猪蹄,这会咱解馋了。”
高达正早就看出端倪了,端着酒杯等着吴真言端杯。
“淮海那边的事不顺?”
吴真言把酒杯往旁边一推,说刚才喝过了,就不喝了。
高达正端着的酒杯不能再放下,呲溜一声把酒干了。
“哎呀,现在全家都指着你呢,你可不能掉链子了。”
吴真言心里有股子无名火越烧越旺,压不住!
“从今天起。你们都老实点,不要跟宗家斗了!斗不过人家的。”
高达正目眦欲裂。
“啊!让我给那小子服软?我做不到。”
“呵呵,看看你挑的人,杨卫方,王平文,李建位都是什么人!渣滓一个!斗得过人家吗?”
高达正顿觉无趣,他指着王明扬说。
“那你妹妹,你妹夫咋办?”
“在江南,只要你肯做事,不折腾,想必宗兴邦不会为难他们。”
“罢了,罢了!今天不谈了,吃饭!”
高达正心烦意乱,但是他还是对大女婿关爱有加,一个劲的劝他夹菜。
吴真言在家吃了晚饭就坐航班回去了,他看着送机的王明扬跑前跑后累的一身汗有些于心不忍。
“你回去吧,记住我的话,要想再上一步,靠的是实绩,靠你那个老岳头,越靠越坏菜!”
“好的,哥!我记下了。”
送走了吴真言,王明扬琢磨了一路,快到岳父家了,一咬牙,转了个方向往自己家驶去。
2004年12月31日,元旦前夕。
西康南路不似往日那般平静。从傍晚天刚一摸黑,就有烟花爆竹噼里啪啦响起来。
晚七点,开始有鬼火少年骑着爆改摩托在大街上“炸街”。
黄毛青年猛轰油门在街上窜来窜去,肆意宣泄没头脑的躁动。
附近的省轻工技校和商业学校的学生们开始聚集在街两边,他们被吸引过来当围观群众。
人一多,黄毛们更兴奋,派了几个弟兄抱着连珠烟花坐在摩托车上对着省委大院喷去。
整条街都堵住了。
如果有盏舞台灯照着你,你也许会手足无措,做出一些没头脑的事儿来。荷尔蒙分泌过剩黄毛少年们觉得要做些“更酷炫吸睛”的事来显摆自己的与众不同,他们拦住公交车爬上顶棚跳迪斯科。
晚九点,开始有不明黑衣人带头摇晃省委大院的自动伸缩大门。慢慢有戴面具的人将高度白酒瓶点燃,扔进对面公园里的解放纪念亭。
事态渐渐失控。
大院保卫处的武警班开始给省公安厅打电话求援。
省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厅厅长姜涛一听,脑子都炸了。
谁这么胆大,居然敢在省委大院门口搞事情!
“这不是庆祝元旦了,这是闹事,冲击我们的底线。马上派人压上去。”
书记室里,宗兴邦批阅完文件,起身活动一下,走到阳台才看见院外警灯闪烁,人声嘈杂。
“汉平,去看看怎么回事?”
“书记,刚才姜涛来过电话了,说街上的一帮人已经闹得过火了,有打砸行为,超出了庆祝的范畴。围的人太多,很棘手,他们正在增派人手。”
“那也不能大范围的使用警力啊,让姜涛马上来报道。”
姜涛用了五分钟就到了书记室。
“宗书记。”
“你怎么回事?是不是没入常闹情绪啊?”
姜涛很委屈。
“您是没看见,都用上燃烧瓶了,解放亭差一点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