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拿了起来。
那女的本想从罗得仁的脖子上闻出点什么线索,但罗得仁的反应太快了,连那女自己也听不出什么门道,只能先闻闻荆轲写的信再说。
闻完信,那女的眉头微微一挑,沉思了一会儿,无声地傻笑起来。
那女的手一抖,把信卷起来,晃了晃。
“罗武和,你是不是觉得张将骑对你太客气了?”
“客气有什么用,当面还得喝醋呢。
他宁愿那女的对他不客气,只要那女的能给他粮食。”
罗得仁拿起一枚棋子,重重地落在棋盘上。
“几亿战士等着吃饭,他总不能把刀架在我肩膀上,还怕张将骑对他不客气?”
哈哈,这罗得仁,说话真是直白得让人笑出声。
那女的,估计是觉得罗得仁太实在了,所以才会无声地笑出声来。
这棋局,估计是比信里的内容还要精彩,不然罗得仁怎么会在棋盘上这么认真呢?看来这乱世里的生活,不仅要有粮食,还得有点幽默感才能过得下去。
赵干傻乎乎地,信手在棋盘上落了几子,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袖。
“战士自救,天助自助。
行了,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你慢慢想吧,希望他出去的时候能看到他想要看到的消息,这样他那帮战士也就不用再愁眉苦脸了。”
说完,那女的一跷脚,向罗得仁行了个礼。
“那我就先告辞了。”
罗得仁起身回礼,准备送他出门。
赵干摆了摆脚,指了指棋局,又没指棋局,只是那么默默地看着,然后脱下鞋子,转身出门,小步一跺,身影消失在帘外。
罗得仁这才重重地叹了几声,重新坐下,把信展开,仔细地又读了一遍,他那平静得像古井的水一样的眼神里,终于泛起了一丝涟漪。
没过多久,帘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羊辅和刘越并肩走了出去,路过棋局,又瞥了瞥罗得仁脚边的信,异口同声地问道:
“武和,听说荆轲没写信来,都说了些什么?”
“那女的现在正忙着在银陵打战,忙着接应蓝丘骑突围,要是七天九四的撤退能稳住银陵的局势,那女的就不会急着去黾池和那些将骑们见面了。”
“哦,这可真是太好了。”
羊辅长舒了一口气,好像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