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泥腿子的说法,其实就是乱世兵权的道理,将门嘛,兵始终是一切。”
“哦?枪杆子里出政权,前辈悟得大道。”
王朴两眼一瞪,急切摇手,“可不能胡说,天明小心被人弹劾,领兵是为了立府,为了光耀门楣,出政权是谋逆。”
陆天明淡淡一笑,给他倒了一杯,“晚辈明白了,雁过留声嘛,谁也不想庸庸碌碌一辈子,宝宝说前辈想去剿匪,晚辈觉得暂时没什么机会,剿匪若需要出动京营仅存的人马,除非流贼进入北直隶。”
“是这个道理,剿匪是不得已选择,老夫更想回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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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生意?”
陆天明突然把话挑明,但王朴依旧摇头,“这话不对,老夫说为了兵,没有第二个原因,总感觉宣大会变成第二个辽西。”
“感觉?前辈与谁说过这个感觉,或者说谁给了您这个感觉?”
王朴沉默片刻,才眨眼说道,“英国公啊,崇祯元年就说过。”
陆天明看着他淡淡一笑,“前辈不说实话,您不该沉默,说谎话的时候更不该眨眼,晚辈可能掉头向公爷核实。”
王朴脸色一红,“好吧,定国公总督三千营,前年他陪同现已致仕的都御史曹于汴巡视京营,老夫在军营设宴作陪,其实宣大成为前线,应该是高层一个共识。”
一听这两个名字,陆天明就不感兴趣了,摸着脖子歪歪头,一脸疲惫不堪的样子,
“晚辈是皇史千户主官,到现在竟然未做过一件正事,没有去上林苑监和内库调查皇庄皇田,没有到皇陵卫查过皇陵情况,竟然每天都在查案。”
“皇史千户乃要职,上林苑监不能去,一去就被拖死了,北直隶到处是皇田,天明一年也跑不完。”
“是啊,晚辈真不该节外生枝,天下事一环套一环,节外生枝永远没有尽头,就像泥沼一样越陷越深,永远别想做本职工作,这就是大明官场现状,愁死我了。”
“那就去上林苑监衙门查查账算了,总得让他们知道,头顶有一把刀。”
“前辈的心思晚辈明白了,您是想让晚辈这次顺带看看宣大的情况,能不能让当地官员调您回去吧?”
王朴立刻笑了,“是这回事,但他们做不了主,老夫还是想请天明自己找个空缺,找个理由,塞外动荡,宣大多少将军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