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安陵容吃了一惊,“他才多大?”
沈眉庄有些惋惜的说道:“二十五岁。他是年羹尧的原配嫡子,十二岁就中了举人,时人皆言他有外祖纳兰容若的风采,二十四岁官至浙江道监察御史。去年还上书皇上,请求除豁山西、陕西乐户的贱籍,皇上对他很是欣赏,可惜天不假年。”
年羹尧成年的儿子有三个,年富年兴都被他带在身边,只有长子年熙走文官道路,年羹尧对他寄予厚望,被雍正以“父子相克”为由过继给隆科多,如今一朝身死,他定然不会与隆科多善罢甘休。
雍正本来是一片好意,想要缓和自己这两个左膀右臂的关系,现在却弄巧成拙,他也很头疼,每日待在养心殿里看他们互相弹劾的奏折。
他们两人,一个是雍正的舅舅,一个是雍正的大舅子,就斗呗!谁把谁斗倒了,对雍正都有好处。
“这些日子还有一事。”沈眉庄继续说道:“敦亲王劳军归来,上朝时穿着戎装姗姗来迟,御史张霖当庭弹劾敦亲王大不敬之罪,皇上倒是没说什么,下朝后,敦亲王拦在张府门口,将张霖打晕了过去。朝中的御史联合起来,要求皇上严惩敦亲王,以正朝廷法纪,敦亲王却拒不认错,好几日没有上朝了。朝中的文武官员看到御史恨不得绕道而行,偏偏这敦亲王,仗着身份高贵,又有军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安陵容压低声音吐槽道:“哦吼?他是不是想念他八哥九哥了?”
沈眉庄被她跳跃的思维整的愣了一瞬,旋即笑着说:“有可能哦!皇上动了气,嬛儿在养心殿里陪了好几日了!”
二人说了一会话,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日,阖宫齐聚景仁宫请安。
皇后端坐在凤座上,待嫔妃们行完礼才说道:“今日你们来的倒整齐,连文贵人都到了!”
安陵容站起身又行了一礼说道:“臣妾身子已经康复,特来向娘娘请安!”
“好,好!”皇后一脸姨母笑:“见你精神还好,本宫就放心了!”
心中却暗暗骂道,夏氏这个蠢货,什么事都做不好,害她空欢喜一场。
然后继续说道:“近日天气炎热,你们可要好好注意着身子,惠妃,宫里安排的如何了?”
沈眉庄站起身回话:“回禀皇后娘娘,绿豆汤和凉茶已开始分发。近日有不少宫人中了暑气,臣妾吩咐了内务府,一些较累的活儿便让他们日落后再行劳作。也和章太医商量了,由太医院派一些年轻的太医为他们看诊,也好让他们趁机练手,以后更好的为主子们服务。”
皇后微笑着点头,“惠妃思虑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