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寒风骤起,大雨将至。
“额娘,我冷。”
我沉浸在悲伤和愤怒中,没有听清弘晖的话。
刚回到院里,便有消息传来,姐姐有孕了!
她有孕了,她怎么能有孕?我的儿子,我的弘晖不再是他唯一的儿子了!
天色擦黑,弘晖便发起热来,脸色通红,呼吸急促。
月宾来看望弘晖,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我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她出身高贵,有娘家做靠山,就算他在忙,也会抽时间陪她说话。而我,即使有了孩子,依旧不被他放在心上。
我要利用弘晖,来引得他的重视,引得他对姐姐的不满。
我派了人去姐姐院里请贝勒爷过来,并没有说弘晖生病的事,姐姐的贴身嬷嬷是额娘的陪嫁丫鬟,她讨厌我,连带着嬷嬷也讨厌我,讨厌弘晖,她定然不会去通传。
我又派了心腹之人去值守的府医那里,告知他母亲病重,请他速速归家。如此,府里除了姐姐那里,再也没有大夫了!
一个时辰后,弘晖突然抽搐起来,我有些慌了,连忙抱着他往姐姐院里赶去,可是,还没有赶到,弘晖便在我怀里停止了呼吸。
是她害死了我的弘晖。
雨那么大,我抱着他,感受着他滚烫的身体在我怀里一点点变冷,我走啊走,走了一晚上,想走到阎罗殿求满殿神佛,要索命就索我的命,别索我儿子的命啊!
第二天,贝勒爷传下话,让我带领其他人去姐姐院里。
我将弘晖放下,回到屋里,穿上华贵的衣服,化着精致的妆容,跪在姐姐脚下:
“妾身恭贺福晋有孕之喜。”
他满意的点点头:“虽然弘晖没了,但是你姐姐怀孕了,她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你要好好照顾她啊!”
“是,妾身遵命。”
往后的日子里,我就好似将那个曾属于自己的孩子从记忆深处彻底抹去了一般,脸上再也寻觅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悲伤痕迹。每天都笑意盈盈地守候在嫡姐身旁,尽心尽力地侍奉她的胎相。
他常常感叹我们姐妹情深,我也微笑着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回头问姐姐是不是渴了,有没有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