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恍惚回神,抿唇略有感慨答复道。
“在这纷纭乱世之中,军阀四起,民怨喧嚣,我父亲亦不过偏居一隅。汉室羸弱,如何可自保一生安澜呢?”
闻得吕布竟会如此试问,张琪瑛也唯在一声摇头嗟叹之中,道出了心中愁绪无奈——
“如今,亦不过是,提前应验了我的预言罢了。只可惜父亲未曾早做谋划打算,否则也不至于……”
“张姑娘,往事已矣。吕某也衷心盼你此后,能为自己而活、迎来新的人生。”
瞧见张琪瑛似乎再度陷入怅怀之中,吕布也当即学着将话语挪开,进而甚是步伐向后挪移,恭声抬手作揖,俨然有着遥祝之意。
“承你吉言。不过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吕公子突然这般施为,倒有些令我无措了。”
张琪瑛见状先是一怔,继而连连侧过身去,未曾迎下来自吕布的诚心一揖敬首。
“张姑娘此番大义出手,襄助我焚尽蜀营粮草辎重,如此恩情,自然是当得吕某八拜之谢的。”
这番说辞虽说官方客套了些,但抑闷于吕布内心,却还是不得不于此刻,倾吐而出。
然话语末了,瞧得身前女子神态有所浅露不悦,吕布则又当即正色提袖抱拳,肃然承诺道——
“日后姑娘若有用得着吕某之处,任海阔天高、山南地北,也但凭差遣、绝不容辞!”
吕布话语真挚恳切,那般铿锵之意,自是蕴有一抹无形中的铁血真汉子气概,听落于张琪瑛耳畔,也不由令她内心原本尚还怀揣的几分恼意,减退消去。
“你此前也于虎口施救于我,又替我寻草药解毒。我不过是,还报公子之恩罢了。如今你我两相施予,也算是了结罢,你自不欠我什么的。”
张琪瑛虽说心上不知为何升起那般窃喜情绪来,但脑海之中,理性却又于此刻,占据着上风,令她这般依旧风轻云淡的,婉言谢绝答复道。
此前经受过贾风欺骗伤害的她,如今内里防备之心甚深,又岂愿轻易敞开心门,再度接纳旁的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