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啊，命苦啊，孩儿们，是不是咱得烧纸了？”

于大娘没有回头，阴冷的声音传了出来。

惠兰点点头：“是啊，也该让他们烧纸钱了！”

就见于大娘站起身来，转过头向我们走了过来。

惠兰、玉英、大丫，这三个中年女子还依然跪在坟前，不过脑袋都转过来往后看。

她们三个人的脖子几乎都拧成了九十度角了，正常人如果保持这个姿势是不可能的。

于大娘披头散发，眼角还挂着泪痕，上下嘴唇紧紧的抿着，显得脸上的肌肉特别冷厉。

林大、林木多、老齐，的身子都凉了！

林木多刚刚鼓起上那点勇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于，于于，婶……”林木多勉强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身体开始往后靠，直到和林大、老齐靠着一块儿，才勉强把后半句说出来。

“你，你要干什么？”

于大娘根本就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林家父子不敢说话了，老齐的手也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

我轻轻发力将他的手掌震开，往上前走了两步，和于大娘隔着三米左右相对而立。

“于大娘，有什么事儿？”我右手的灯笼往高一举，昏黄的光线照在老太婆的脸上。

这张脸已经不像在林家岭那样丰盈饱满，整整凹陷了一圈儿，就像一个橘子撤去了水分一样，凭空多出了很多皱纹，肌肉显得有些僵硬……

和老齐那张脸看上去极为接近。

于大娘并没有被我貌似无礼的动作激怒，她迎着灯光站那里。

“小刀，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客气了！

“人都来了，你们就把这纸钱烧给我的儿孙吧，去，一人一包！”

这种情况下林家父子和老齐哪还敢上前，三个人全挤在我们身后。

眼前的情景对于他们来讲就是噩梦。

荒郊野外，两处孤坟，前面还有一个巨大的坟形小山、地上燃着香烛、三个跪着的女人脖子以一种奇异的姿势在往后看。

面前的老太婆披头散发，面容枯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