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当初在一岁的时候抛弃自己，还是接下来要做的事……

舒心随意起身，其他人将头埋得更低。在这里的跪拜的上千人，除了舒幕遮的直系亲属、一心观的太上长老，剩下的都是各派掌门。

杨荃是个怪人，和他的哥哥、父亲的志向远大完全不同。他更专注于生活，更懂得“情”，这也是他近水楼台，获得诸多女孩芳心的原因。

他跟舒心是青梅竹马，可最后因为袁白衣的强势崛起，元帝让他娶了倪红为王妃，拉拢袁白衣。

他倒无所谓，反正用他记在《暮雪堂集》里的话来说就是：

“我所爱的每一个女人，我都给予十分的爱，从无例外。地位名望？与爱无关，不过虚妄。”

这也是杨荃的子女几乎不太待见他们老爹的原因。

……

舒心俯看着几乎将脸贴在冰面上的杨霖东，想起那个负心男人。

她头发雪白，高高盘起，身材高挑，五官清秀而深邃。一身白衣缟素立于雪山之巅，气质清冷不似凡人，像是掌控这片天地的神灵。

不是因为年老而白发，她显得很年轻。

有人说是遗传的舒幕遮那一头显眼的白发，有人说是练气功法导致……

“你知道吗？其实你外祖父是个叛徒。”

舒心独自上前，轻轻抚摸青铜棺材上面神秘而古老的图画。

其他人把头低得更低！几乎与地面贴在一起，他们宁愿自己此刻是个聋子。

杨霖东虚汗升起，不敢同意也不敢反驳。

“我一心观不讲究肉身躯壳，灵魂永存，念化三千。你外祖父说不定已经轮回三千世界去了。”

“他在我两岁的时候把我丢给另一个‘父亲’，呵呵……在我成长过程中他时不时冒出来，教我练气，教我做人的道理。”

“我暗自高兴，一直把和他之间的交流当做秘密，谁也没说。只当时某位世外高人看我天赋不错，收我做徒弟。”

舒心围着这巨大的青铜古棺款步，时不时用修长的手指划过棺材上绘刻的“三千真界”浮雕，陷入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