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面相和腿脚笔直,不是胡人那种长期骑马骑出来的罗圈腿,的确都是百姓。
但十几个人,就这么被自己人带进了营地,还是让陈午既生气又无奈。
“行军打仗里行军两个字,绝不单指走路。
斥候、谍探、安营扎寨,都是有军法军规的。
若是这十几人对我们有敌意,或者干脆就是胡人派出来打探敌情的。
你们不事先通报,不加甄别,只靠两三人就直接把他们带了过来,那主将岂不是轻易就会被杀被劫持?”
这十几男子闻言顿时惶恐地跪了下来。
忙说着自己不是胡人。
放哨的男子也低垂个脑袋认错。
陈午:“此前怪我没有事先教会你们,下次记住了。
暗哨发现敌情先通报,如无必要不要擅自主张。”
小卒恭敬应道:“记住了,将军!”
说话间,陈午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这十几人。
挨个打量一番,问道:
“你们为何都是男子?家眷呢?”
十几人杂乱地回复。
陈午自行记下有用信息。
他们一个县的,早前有千余号人,主家带着他们一块逃难,遇上羯人被杀得四散,他们这百来号人逃得快的,后来聚到了山里,老人孩子跑得慢大多没了,粮食家财也大多被抢,想用钱财跟自己买些吃的。
信息大致就这么些。
若是自己三兄弟不在百姓队伍中,那白日里遇上羯人的几百号百姓大抵也是他们这样的下场。
“你们要买多少粮食?”陈午这般问道。
十几人中有人回道:“有多少买多少,不知将军有多少粮食?”
这傻小子居然一诈就露了家底,不止陈午心中一乐,他那两个兄弟都不免为自己大哥的狡诈嘴角一扬。
“十斤粮食,十两金子,你要买多少?”
那傻小子纠结了一下,还是心疼地说道:
“将军这太贵了,便宜点吧,十斤粮食五两金子如何?我买五百斤。
金银首饰更能卖上价,要是用金银首饰换将军愿意作价公道些,我们买一千斤。”
能用金子买得起一千斤粮食,作价五两金子算的话,那就是足足五十斤金子。
而且能从五百斤粮食一跃加购到一千斤,说明这小子还给自己留了余地。
不得不说家底真是殷实,被羯人抢了还能剩下这么多。
也不知平日里他们这些官僚地主搜刮了百姓多少。
陈午看这小子实在傻得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