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军棍一两银子,五十军棍就是五十两银子。庄户人家一年的吃穿用度加起来,也用不了五十两银子。”
“惠安伯,你可真是大手笔。”
张元善趴在地上,“臣有罪。”
“你的罪等会再议。”
“你让麾下的两名士兵翻墙出去替你买吃食,结果那两名士兵因为你受到责罚,你做什么什么了?”
“臣,臣,”张元善什么都没做,自然是说不出什么。
朱翊钧盯着地上的张元善,“惠安伯,你不是有钱吗,给那两位受罚的士兵每人一百两银子,作为补偿。”
“要是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是,臣明白。”
张元善这个人,身上毛病很多,除了忠心之外,一无是处。
不过也正是他这个优点,救了他。
“惠安伯,彭城伯,你们两个身为副将,知法犯法,若是下面的士兵学的有模有样该当如何?”
“从今天起,你们二人贬为千总,仍在原镇供职。”
惠安伯张元善、彭城伯张守忠,两个人眼神一碰,就四个字,倒霉,认了。
“臣等领旨,谢恩。”
朱翊钧不再管张元善,而是看向众将,“今日众将都在,朕再声明一遍,军队之中,首重军法。如有再再犯者,一律从重处置!”
“还有这个吃饭,军队中吃饭,无外乎两种。一种是霍去病那种,等级森严。一种是李广那种,同吃同住。”
“临淮侯。”
“臣在。”临淮侯李言恭应声上前。
“你觉得哪种更好?”
“回禀陛下,臣若是寻常士兵,从情感来说,是更愿意跟随李广那样的将领。”
“至于战事是胜是败,谁也无法事先预料。故臣更愿意选择跟随李广这样的将领。”
“所以你临淮侯,就学了李广,与士兵同吃同住?”朱翊钧又问。
“臣惭愧。”
“霍去病虽不体恤士卒,可他能做到赏罚分明,尤为可贵。”
“只是臣才疏学浅,无法与霍去病相比,不敢冒险,只能求一个稳。”
“与士兵同吃同住,更容易与士兵构建袍泽之情。倘若真的遇到战事不利,有这份感情在,士兵们也不至于抛弃臣独自逃命。”
朱翊钧淡淡一笑,“临淮侯说的是实在话。”
“惠安伯,就你这样随意欺压士兵,要是真遇到战事不利,会有人愿意给你搭把手吗?”
“臣,惭愧。”张元善将头埋在地上。
“从今日起,不再设立小灶,所有官兵同吃同睡。再有擅自离营者,枭首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