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吴忧斜靠在床榻上,幽幽的说道,
“不得不承认,成吉思汗铁木真,薛禅汗忽必烈时期的蒙古大军,横行天下所向披靡,所拥疆域之广阔,更是亘古未有!
那个时期的蒙古,正处于巅峰时期,犹如万兽之王,无人敢轻捋虎须!不过...”
“...不过什么?”,朱棣身体前倾,疑惑的追问道!
“不过就好比太阳,东升西落,升起的时候有多璀璨,落下的时候...就有多凄凉!
从至正时期,大元的最后一根擎天支柱轰然倒塌,脱脱帖木儿身死的那一刻,大元便已余晖不再!”
“若脱脱尚在,残元反攻中原虽说绝无可能,若只图自保,倒也不是没有丝毫希望!”
“...等等!”
朱棣突然抬了抬手,沉默了片刻之后,凝视着吴忧道,“听你话中之意,包括盘踞云南的元梁王大军在内,仍拥兵近六十万众的北元,...自身难保?”
“病入膏肓药石难医之人,虽说还能折腾几下,但断气不过是迟早的事!”
说到这里,吴忧微微停顿了一下,双手枕在脑后,嘴角泛起一缕嘲讽之色,继续说道,
“虽说残元如今依然拥兵几十万,但随着被圣上称之为当世奇男子的 扩廓帖木儿“不幸病逝”,残元...又还能苟延残喘几日?”
目光复杂,眼中既有愤慨,也有着一抹惋惜,朱棣沉默了片刻,轻叹了口气,道,
“王保保此人,的确是我大明之劲敌,便是我岳丈魏国公徐达,堪称统兵奇才,也依然败于此人之手,以至第二次北伐战争...功亏一篑!
只可惜这位被父皇久思而不可得,称之为当世奇男子的王保保,竟不是死于征战,而是病死于床榻之上,
父皇当时听闻此消息,虽说松了口气,但却也因此生未得此人,引为必生之憾事!
同时,此人之死,也令我那一心想要雪耻的岳丈...郁郁寡欢难以释怀!”
说着,朱棣凝视着舱外,满是遗憾的摇了摇头,幽幽的说道,“若说遗憾,又何止是父皇与我岳丈,此生未与此人一战,于我朱棣来说 ...又何尝不是一件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