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话未说完,李文忠眼中透着一缕恐惧之色,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回书房再说!”
半刻钟后,见老爹虽笔直如松的端坐案前,但端着茶盏的手掌,却止不住的一阵轻颤,李景隆瞳孔一缩,满是惊惧的问道,
“爹,那姓吴的到底和您说啥了?不过是短短八个字,何至让您...让您如此惊惧失态?”
双眸微眯沉默了良久,李文忠缓缓睁开双眼,轻叹了口气,“就是这短短八个字,把柄攥于人手,为父即便万分不愿,也唯有...”
微微停顿了一下,李景隆脸颊抽搐,凝视着李景隆的目光中,透着浓浓的愧疚之色,“爹唯有答应他的两个条件,我曹国公府才能得已保全啊!”
李文忠话音刚落,李景隆顿时浑身一振,惊骇道,“爹,您行事素来严谨,平日里更是深居简出严于律己,您能有什么把柄...让那姓吴的攥住?
若硬要说把柄,也无非是咱家开了个妓院而已,却也不至于像爹您说的这般严重啊?
再者说,开妓院的也不止咱们曹国公府啊,便是二表叔秦王殿下,不也在秦淮河弄了条花船,日进斗金么?
即便是被舅公得之,大不了也就是训责一顿罢了,更客况,满朝的王公大臣,又有几人裤裆里干净的?
谁屁股里还没点屎,没点见不得人的产业?若靠朝廷的这点俸禄,岂能...”
“够了,别再说了!”
暴喝了一声,双眼蓦然圆睁的李文忠,沉吟了片刻之后,瘫软在座椅上,幽幽的说道,
“咱家开妓院,秦王开花船敛财之事,及王公大臣背地里的一些勾当,圣上早已得之,只因未损及普通百姓利益,圣上这才睁只眼,闭只眼!
而你爹所说的把柄,是早年所做的一件糊涂事,若被你舅公得之,而你舅公的心眼又小,后果...恐难预料啊!”
或许是想到了某种场景,李文忠突然浑身一颤,满是惊恐的眼神中又透着浓浓的疑惑,呢喃自语道,
“当年之事,何等隐秘,唯一知情的两人,本公自问...做的也足够干净利落,不曾想,今日竟蓦然被你一语道破,
吴显扬啊吴显扬,你他么...到底是人是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