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朝廷再发动几场大战,只怕,又得一朝回到七年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到那时,圣上说不得又得龙颜大怒,揪着老夫的衣领,咆哮着质问老夫...钱粮都他么上哪去了?”
“唉...老夫这位大明钱袋子的管家,当着可着实不易啊!”
似乎是想到了以往某些让人头皮发麻的场景,双鬓早已花白的户部尚书沈立本,蓦然浑身一颤,下意识的拢了拢衣领,
{不易?要不咱俩换换?
天可怜见,老夫自问“颇具”才能,圣上却偏偏让老夫执掌礼部,以至满腹才华,几近无用武之地,...可怜白发生!}
思绪千折百转的王钝颇有些嫉妒的看了一眼身旁同岁,却明显比之自己苍老了许多的同僚及老友,头脑中竟再次蹦出了吴忧的身影,颇有些不忿的说道,
“若不是吴显扬提出改土归流之策,又三天两头往皇宫运银子,及将我古之圣贤的仁义道德弃如敝履,张口杀闭口屠的日夜教唆,
即便贵广两省土司叛乱,依圣上以往的行事风格,也定然是刚柔并举,以安抚为主,
圣上虽说乃一代雄主,雄才伟略杀伐果决,也定然不至于当着满朝群臣之面,公然道出杀伐之气如此凛冽的五言绝句,
自打吴学士立足朝堂以来,原本就行事刚烈的圣上,不仅煞气与日俱增,行事风格也大异往常,
便连太子殿下,虽说依旧温润如玉谦谦君子气度,然换作往常,圣上如此决断,依照太子殿下的宽厚仁慈,定会据理力争,
但今日,太子殿下却视若无睹无动于衷,竟连表情亦无...亦无丝毫变化,这...”
说到这里,礼部尚书王钝眼中涌出浓浓的痛惜之色,咬牙切齿的看了一眼吴府方向,“自打那位立足朝堂以来,似乎一切都没变,又好似一切都...变了,竟让老夫蓦然有种...无所适从之感!”
顺着王钝的视线望去,沈立本嘴角微微掀起一缕莫名的笑意,幽幽的低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