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邓,我这话才刚开了个头,你总得容我把话说完不是?”
一把摁住邓飞云的酒杯,杜青林眉间卧蚕微挑,站起身冲魏长空拱了拱手,恭声道,
“县尊大人自到任以来,可谓是殚精竭虑,呕心沥血,方有如今句容县今日之繁荣昌盛,百姓之安居乐业,
大人之功劳,人尽皆知,三言两语难以详尽,我老杜也就不多做赘述,
若仅仅是政绩彰显,能否高升,或许还犹未可知,但亲家公你可别忘了,吏部郎中沈崇德沈大人,即是县尊大人的同乡,又一道于洪武三年金榜题名,有同年之谊,
试问,朝中有人,又政绩彰显有口皆碑,老邓,你说说,咱们县尊大人此次高升,那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么?”
{板上钉钉?加上棺材二字,棺材..板上钉钉还差不多,
我家府尊大人微服而来,你们这群奸佞狗官,竟还妄想着升官发财,真是可笑!}
堂中欢宴对饮的几人,丝毫不知,大堂屋顶上将瓦片掀开一缕缝隙,嘴角泛起一缕嘲讽之色的黑衣人,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亲家说的是,有吏部沈大人这层关系在,县尊大人的此次高升,定然无虞!”
正当满含歉意的邓飞云再次端起酒杯,想要履行诺言,自罚三杯之际,魏长空却是突然搁下了酒杯,眼中蓦然泛起一抹嘲讽之色,
“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没必要自欺欺人,也没必要往自个儿脸上抹金,什么同乡之情,同年之谊?通通都是狗屁!
若不是银子开路,同乡者何其多也?他沈崇德能正眼看我?知我魏长空是谁?
若不是银子开路,洪武三年开科取士之际,同年者何其多也?郁郁不得志的同年,又何其多也?他沈崇德,为何偏偏高看我一眼?
说来说去,还是常言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你有钱,别说鬼推磨,让磨推鬼都成!
别看他沈崇德平日里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其实与咱们相比...更贪婪,也更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