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奉天殿内,单手立于胸前的朱元璋,双唇一张一合,原本极具威严的面容,随着一阵似乎能洗涤灵魂,同时又极具节奏感的颂经声传出,竟罕见的露出些许宝相庄严之态,
而第一次亲眼目睹自个儿父亲诵经的太子朱标,双唇微张,双眼圆瞪,手中端着一盏茶水,或是失神,或正沉浸在梵唱的经文之中,久久没动!
而此刻正挺直了腰杆盘坐于蒲团之上,之前尚还精神抖擞的吴忧,随着朱元璋那似乎能直达灵魂深处的梵文,浑身弥漫的煞气,及眼中密布的血丝,亦开始缓缓消退!
一刻钟后,原本梵音阵阵的奉天殿,再次归于平静,紧接着,朱元璋那极具特色的粗犷嗓门,再次打破了这份平静,
“小子,感觉咋样?好点没?还想杀人不?还想...吃人肉不?”
嘴角泛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吴忧缓缓起身,轻笑道,“该杀的人,早晚要杀,至于烹食人肉之事,暂且不提,今后再说,
不过,小子这心里,倒是犹如时刻紧绷却突然松弛下来的弓弦,...畅快多了!”
“你小子年纪轻轻,也不知哪来的这般重的煞气,平日里看上去倒他娘的人畜无害,可但凡提及异族,你...”
摇了摇头,突然止住话语的朱元璋,拍了拍吴忧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叮嘱道,“你小子给咱记住,过刚者易折,善柔者不败,杀伐决断没错,但凡事...过犹不及,
杀不杀人得由咱自己决定,万不能被心魔所控,鉴于你小子目前的这种状况,还有一事,咱须得慎重的提醒你小子...”
一把勾住吴忧的肩膀,神情肃然的朱元璋,缓缓收敛起嘴角的笑意,沉声道,“不瞒你说,咱这辈子从无到有,置之死地而后生,可谓杀人无数,
可有时你小子身上突然蹦出来的那种暴戾,连咱看了,都他娘的自愧不如,也他娘的感到...不寒而栗!”
“咱这一生识人无数,用人无数,细细想来,或许也只有横行沙场,嗜杀成性的常遇春,堪堪有你小子的这般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