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甩衣袖,朱元璋坐回至尊之位,目视吴忧,沉声道,“显扬,有关科举之事,给咱敞开了说,无须顾忌!”
“是!”
老朱力挺,群臣束手,不日即将远赴倭国的吴忧,又岂能放过直抒心中所想的天赐良机,
“启禀圣上,臣以为,此次科举,除八股选才之外,应再添几门,比如,农事、民生、律法、国情,皆可为题!”
五经为骨,八股为精本就被文臣视为正统,吴忧此言,不啻于离经叛道,与挖坟掘墓无异,
文臣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可碍于朱元璋的龙威,以及吴忧的淫威,一时之间,谁也不敢强做出头鸟,
毕竟,当众被吴忧掌掴 脸颊肿胀有如猪头,却仅仅获赔纹银十两的礼部郎中赵如海,刚刚正给众人上了生动的一课!
文臣今日陷入如此被动之局面,让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陈铭颇为不甘,不过,向来对吴忧并无太大恶感的陈铭,言语之中还算留有余地,
“恕老夫直言,吴学士此谏不亚于一场开天辟地的改革,对与错暂且不提,但吴学士未免忽视了实情!”
吴忧本就聪慧,对于陈铭口中的所谓“实情”,心知肚明,“若在下猜的不错,陈大人口中的实情,乃是天下学士皆头悬梁,锥刺股,一心只为博取功名,故而难免忽视一切,是否?”
点了点头,陈铭直言不讳道,“不错,老夫以为,科举改革,事关朝廷威信,关乎天下学子,堪称惊天动地之事,应慎之又慎才是!”
“心之所向,未来可期,只争朝夕,不负韶华,陈大人所言,虽是老成持重之言,却未免有失朝气!”
不知想起了什么,眼中划过一缕鄙夷的吴忧,幽幽的说道,“在下从不否认金榜题名学子的智慧,可在下却以为,智慧是一回事,能不能做事,又能否办实事,却又是另一回事!
凡金榜题名之人,今后大多都将执一方牛耳,牧养一方生民,若是除经书典籍之外,却连最起码的农事,连亩产几何,韭菜麦苗都弄不明白,还能指望他替当地百姓谋福?
就以天下各级官府的劝课农桑为例,终日与笔墨纸砚为伴的官僚,却他么恬不知耻的跑到农村,教百姓该如何如何勤劳,教百姓如何如何耕田种地!”
“或许是在下太过愚笨,日思夜想都始终想不明白,如此划天下之大稽之事,竟他么能奇迹般的延续至今!
宁愿劳师动众做些瞎耽误事的屁事,也他么不愿替老百姓挖几条水渠,以备干旱之用!”
“吴学士,你这话未免也太过武断了吧?劝课农桑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