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与天下农户之间的一场 有关利益重新分配的阶级斗争,的的确确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
“阶级斗争?”
微微一愣之后,汤和忍不住点了点头,“这词用的极好!”
说罢,汤和话锋一转,凝视着吴忧,极为不解的问道,“用你的话说,即然这是一场阶级斗争,可你身为朝中新贵,今后的前途无法估量,你又为何...?或者说,你到底图个什么?
还有,你小子是否想过,此策一旦推行开来,成不成先姑且不论,但你,却必将成为...众矢之的!”
“良田万顷,且不过是一日三餐,拥广夏万间,也不过是卧榻三尺,功名利禄非我所求,我所求,不过是华夏万年,给百姓谋上一条活路罢了!”
说罢,吴忧眼中掠过一抹桀骜,“至于是否会成为众矢之的,呵呵,那又如何?
我想做的事,一定要做,即便与天下人为敌,...也在所不惜!”
说到这里,吴忧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无所畏惧的说道,“自古艰难唯一死罢了,小侄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这一世本来就是老天爷给的,怕个球啊!”
闻言,汤和只当吴忧所说的死过一回 指的是被胡惟庸追杀,以至险死还生,微微一愣之后,感慨道,
“功名利禄视如粪土,干大事而不惜身,难怪圣上如此宠信你小子,仅凭你小子身上的这股子劲,已足堪大任!
若是我家小子有你身上的三分魄力与担当,我汤和即便是现在驾鹤西去,也他娘的足以含笑九泉!”
“汤叔缪赞,小侄愧不敢当!”
拱了拱手,吴忧透过门窗看了看早已漆黑一片的天色,单刀直入,意味深长的问道,
“汤叔见多识广,以您猜想,摊丁入亩士绅一体纳粮之国策,最终,能否功成?”
闻言,汤和嘴角微抽,仰天长叹道,“圣上乃开国之君,论及功勋与威望,犹如烈日当头,谁与争锋?
你小子刚刚也说来,圣上想做的事,谁阻,谁死,死的人多了,血祭的人头够数了,事也就成了!
结果必然毫无悬念,唯一的悬念,也无非就是推行此策的过程之中,有多少不知死活的人,飞蛾扑火,螳臂当车,自取灭亡罢了!”
说罢,汤和提起茶壶,替吴忧添上茶水,肃然道,“贤侄,你能提前告之此事,足见有心,多谢了!”
拱了拱手,吴忧含笑道,“汤叔言重了,您别怪小侄向圣上谏言,害的您破财小侄就心满意足了,至于言谢,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