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吴忧失望的目光,涂节满脸羞愧的低声道,“不敢欺瞒大人,吏部郎中虞世荣的女儿,也就是虞子杰的三姐,乃是周王朱橚的侧王妃!”
听到这话,吴忧眉头一挑,“周王找你说情了?”
“倒是没有亲自前来,不过却是遣人送来了一封书信,话里话外的意思…”
不等涂节把话说完,陡然接过话茬的吴忧斩钉截铁道,“助纣为虐的从恶当杀,首恶,更是当诛!”
“醉酒闹事,视人命有如草芥,别说他三姐不过是区区周王侧妃,即便是周王妃的胞弟草菅人命,…也非死不可!”
说罢,吴忧拍了拍涂节的肩膀,霸气绝伦道,“但凡符合朝廷法度,天理正义的事,尽管放手去做!”
“一切的狂风巨浪,自有本阁替你兜着!”
“有大人这话,从今往后卑职做事定当一切从心,绝不给大人您丢脸!”
天知道自吴忧征倭的这段时日,满腹委屈的涂节是怎么熬过来的!
身为逆贼胡惟庸的头号狗腿子,本就不受人待见! 无争
又因为主持应天八府摊丁入亩的试行,损伤了太多人的切身利益,可谓是人憎狗嫌!
此时此刻,吴忧毫无保留的支持宛如寒冬暖阳,让涂节那颗惶惶不可终日的心,得到了久违的安宁!
转过街角,来到了朱雀大街,吴忧提及了涂节最为棘手的问题,“摊丁入亩,士绅一体纳粮的试行,进展如何?”
“大人,您看看卑职的头发就知道了!”,涂节指了指花白的双鬓,苦笑道,
“朝中将帅还算支持,最大的阻力来自朝中的文臣,以及地方上盘根错节的士绅豪强!”
“应天八府的举人也多有串联之举,他们抱着法不责众的心态,三番五次的鼓动当地村民抵抗新政!”
“直到科举将至,这才有所收敛!”
听到这话,吴忧的双眸陡然微眯,“面对这种局面,你是怎么做的!?”
“未免引起更大的反弹,卑职也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文火慢炖!”
涂节话音刚落,冷冷一笑的吴忧缓缓摇了摇头,“若想攻破拦路的铜墙铁壁,唯有猛火烈焰,杀鸡骇猴!”
“其次,百姓之所以受到地方豪强的蛊惑利用,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