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欢抬眸看了眼魏嬿婉,弱弱的开口,“她与年世兰都能冰释前嫌,偏于你不能,又何尝不是一种在乎呢?”
“在乎?”安陵容猛然站起身,看向意欢,眼底满是探究的期待,“你的意思,姐姐在乎本宫?”
“还记得蓬莱州的时候,姐姐与我相依为命,不曾有旁人叨扰,连沈眉庄都没有。”
“那段日子,姐姐心里也是把我当成唯一的吧?”
魏嬿婉薄唇轻启,却始终不愿打破这份内安陵容内心的美好。
“可就因为在乎,你对她的伤害却也是加倍的疼在她心上的。”意欢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可说出来的每个字,却如同锥子般刺入了安陵容的心口。
她脚下一个踉跄,茫然的看向忘川河,眼底的泪水要掉不掉,“是啊,这一切,不过都是本宫咎由自取。”
“破镜都难重圆,更何况是人心了呢?”
魏嬿婉温柔的拉起安陵容的手,小鹿眼坚定异常,“娘娘可否想过,倒也不必回到从前。”
“真正的释然不是重归于好,而是放下心中仇恨呢?”
“什么意思?”安陵容面露疑惑,“放下?那岂不是连本宫也放下了?”
“放下就重新开始!重走一遍来时的路,也未尝不可!”魏嬿婉耐着性子解释道,
“这地府的时间是无止境的,娘娘又被世间人怜惜惦念,断然也不会消散。”
“咱们这样的残魂,最多的就是时间。”
“娘娘若放下心中执念,耐心等着时间消磨掉一切,再重新开始,慢慢的走进她的身边,如何?”
“可以这样吗?”安陵容反握住魏嬿婉的手,“本宫想的都是如何争强,想不到不争不抢才是真的转机。”
“不争不抢?”如懿沙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你们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真的不争不抢呢?”
三人寻声望去,发现如懿正一瘸一拐吃力的朝她们走过来。
她双颊肿胀,腿似乎更瘸了。
一会的功夫不见,她的头发已经彻底白了,皮肤也干瘪枯黄,更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妪。
魏嬿婉抿紧了双唇,“你怎么落得这副样子?”
如懿停在不远处,眯着眼睛抬起了下巴,“如今本宫已经跟你们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