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在恢复了全部记忆后，便想起来先前她的文明在与它抗争的过程中，用尽了手段，可是，面对侵蚀了宇宙本源的它，可以随心所欲的将宇宙当作它的玩物的家伙，所做的一切都被证明是没有意义的。

付出了五百年的时间，付出了无数人的牺牲，最后换来这个结果，不仅是小兰，所有人都丧失了希望。

予予不知道曾经发生的一切，但是她明白一个基本的道理。

“即便，我们终究会走向灭亡，可绝不是现在啊！”

予予的肺腑之言，触动了小兰的内心深处，她再一次望着予予的眼睛，询问道：“你觉得，我们能够战胜它吗？”

该怎么回答呢，如果是一般的人肯定回答能够，因为这样可以给小兰带来希望，可是一旦她开始询问，为什么能够战胜它，凭什么能够战胜它的时候，回答不出来会给小兰再次拖入绝望的深渊。

容容姐说过，要抛开现象，去发掘问题的本质，而不是仅仅停留在肤浅的表面。

表面上看，小兰需要的是，一个信心，但是根据她先前所说的话来看，她或者说他们所缺失的，是勇气，直面死亡的勇气。

“我无法正面回答你的这个问题，不过我有一个疑问，在获得了永生之后，你们还惧怕死亡吗？”

小兰听到前半句后，冷哼一声，但是予予的后半句话，让她怔住了。

“人类，原本是身体脆弱的生物，寿命也不过百年，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最后会死去，古往今来，即使是曾经存在的国度，又有几个留存至今呢？”

身边的阴影生物行动逐渐迟缓了下来，看样子予予的话有用。

月初也注意到了予予这边，本来苦苦支撑的他，也松了一口气。

“我认为，在外界的人类看来，一切都逃不过覆亡的命运，我不是说他们一定是对的，但是我觉得他们直面覆亡的勇气，才是你们所缺失的。”

自从通过基因工程，还有一些其它的方式获得了永生之后，他们一直认为，他们可以永存在世间，超脱了世间的生老病死，直到在面对它的时候，才知晓他们的所想不过是可笑的幻想而已。

许多人接受不了现实，选择了自杀，这是对于未来的恐惧，更确切的来说，是无法直面自身的覆亡。

“对于我们妖怪而言，虽然我们的寿命很长，可是最终也难逃消亡的命运。”

“所以我们虽然成长的很慢，不像人类那样抓紧一切的光阴提升自己，享受人生，可是我们也很珍视现在的点点滴滴，而不是对于未来注定要消亡的命运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