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缺把一切都听于耳,他找到了一个最好的位置,尽可能让自己依靠悬躺着,尽可能缓和体力,他身子一侧,刚刚有一处空隙之间可以看到高树悬崖之下的“盛况”。
下面千军万马乱成一团,尤其是火烧连营形成了越来越宽阔的火炸弹,下面的人忙着救火。
尤其是正在树下的粮草大营,更是让那些兵士们忙得不可开交,不过只是人工的干扑是很难起得到效果的,他们努力的扑救,粮草营也是几乎全着火了,居高临下看去有如一条火龙。
此时有大批往火营边赶来,隐约看到他们手中似乎提着水桶,而且不断从一个方向赶过来浇火。
袁缺看到那批人都是从刚才高壁沿过去不远的地方取水过来的。
他马上脑子里想着,那不附近必有水源,如此庞大的军队伍安营扎寨,水源是第一要位,而且既是水源,定然不是那种小流小溪,定然是江湖之类的……
袁缺正想着,突然全身被一股强烈的震动惊了回来,原来下面已经在砍树了。
而弓箭手围上来搭上了火箭直接穿射而来。
火箭很快把一些小枝杆给燃起来,还有树叶受火簇引燃,惭慢开始扩大往上漫。
袁缺或许感觉不妙,顿时极为后悔自己前面的选择,怎么会找一个求死的方式呢,或许刚才能够直接冲杀上去,也许还有一丝机会,眼下看来,一切都晚了。
可是袁缺一点也不慌,似乎心中早有料定。
他其实早有所观察,在此大树不远处,依次有着大大小小的原始树木,虽然从地上看是有一定的距离,可是由于树大如冠,若踩到树的最高处便看起来如相连相接一般。
袁缺自小在山中长大,对于爬树本领还有对这种树尖求生存的方式定然是心中有数的。
自小练武功,取神各种动物的所长,必然也练过不知多少回踏叶而疾飞。
深吸一口气,感觉短暂的休息体力有所回,所以他探起了身,故意将手中的枪扔了下去,而且还直接将一个正在砍树的兵卒插中,直接从后脊掼入,此兵死得真是好惨。
“加把劲,看来他害怕到枪都掉下来了。”
随着一声令下,火箭更加狂烈,砍树声更加剧烈。
袁缺已来到了树顶,果然,整个夜空便在头顶,除了下面的那些火光冲天一览无余。
看着那远处下面的无边帐营成了火海,他嘴角上扬,这一次竟然还露出了满意的笑,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不过从下面往上看,都是接天树冠,根本看不到上面的天空,所有即使下面围再多人,也只能静静地等侯树被砍倒或者被烧光。
可是袁缺已至楼巅,憋足一口气,开始飞叶踏尖凌空虚步而掠到了另一棵树顶之上,如夜空之鹰,身影那么轻盈而疾速。
袁缺已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掠过过了无灵敏的树巅,下面的那些兵将还在苦苦的等待着大树被砍倒。
不过袁缺身影已远,也听到了大树的倒下之声,而那被砍倒的树,树顶完全成了一个火球,由于在高壁边缘,所以大树倾扎直接往下滚落而去。
“如此掉下去,看来也是小命难存了,走吧,赶快通知下面的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此时,那将军还有些小激动,赶忙集结人撤出。
袁缺掠过不知道多远,可是他发现这漫山之处皆有大量的兵队,尚不可落地而继续拼了命的往踏飞。
如此施展空中凌叶虚度,是极耗体力与内力的,也是袁缺心中的那股刚强的劲,支撑到他来到山中一处高峰处的一大树上,在一个很大的树杈间终于停留下来。
袁缺全身已经湿透,夜晚的凉风吹着,加之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感,也分不清身上是流血的冷还是汗透后的冷。
袁缺穿着的丁轲的甲胄,此时觉得极为不舒服,压着身上的伤口生疼,他想着在山中找一些草药敷伤口,可是自己真的太累了,体力已经严重透支。
他在那大树杈上好好地坐下来靠着树干,此时的他才可放心地让全身心放松下来好好休息。
他迎着凉风,侧面抬头便可以看到夜空中竟然是一片繁星,似乎每一颗星星都特别耀眼,好像在跟自己说话。
他想睡一觉,可是心中总记挂的事情太多,他想着尽快回到自己的领地,想着枭城是否开始了最后的撕裂……不过他这一次起码完成了一件极具历史转折意义的大事情。
心想着,联军大元帅慕容璟已被自己杀掉,而百万众军的粮草也被自己给烧了,现在整个联军营地已是混乱一片,三军无主帅,挺进无粮草,还如何作战,如此已然不可能再战了,必然自溃而散,本来八邦联合之军,从鹏城的大将军丁轲就可以看得出来,虽然大家趋于寰城之大势或其它原因,似乎都是被迫而暂时的利益合作,然则心中一样各怀鬼胎,如今必成一盘散沙,那么枭城的灭城之忧或许暂时危机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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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惊鸦之声,把袁缺从困睡中惊醒。
袁缺一个机灵,睁开眼,这才意识到,刚才在想着想着一些事情的时候,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此时惊醒,他下意识看了一下天色,还是深夜之感,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不过,他突然感觉地下面似乎有灵动的感觉。
虽然他也不知道现处何方,到底自己进入山中是哪个方位,但是知道已经深入了山中,有动静,难道是追兵追上来了?应该不可能,因为现在大军混乱自顾不暇;难道是有人路过,如此深山更不可能。